刘总管推开书房的门,邀萧云峥入座,从书柜隐蔽的暗格取出一叠纸物,低声将自家侯爷刘悦澄离开时交代的事情告知萧云峥,随后退出书房阖上门。
萧云峥坐在书桌前仔细翻阅书信、图纸,在最下方压着一封牛皮信封,翻开封口,轻晃倒出一个衣角碎片,浅灰色缎布。
这是不常见的布料,萧云峥将其捏在手中翻看,再视线专注看向桌上图纸,若有所思。
郡王府,正屋。
沈林溪一脸满足的躺在红霜刚铺好的床榻中,将双手叠握置于腹前平躺,虽然她现在很饿,但这一路奔波属实感到困顿,没一会就沉沉入睡。
暮色西沉时,萧云峥才将看完的书信放回暗格,吹熄蜡烛,出了书房向正屋走去。沿路瞧见刘总管已将府上事务安排的井井有条,感慨刘悦澄算是留下了一位靠谱的帮手。
红霜在萧云峥抵达正屋时起身行礼,想转身去叫醒沈林溪,萧云峥却打断她说不必,命她去通知伙房准备晚膳,今夜就在正屋用餐。
萧云峥坐在房内的圆桌边,单手撑头看了眼安稳睡着的沈林溪,今天他脑袋中一整天绷着根弦,此时也感到有些倦了,轻闭上眼。
没过一会,红霜带着另两名侍女提着食盒返回正屋,看见王爷坐在圆桌前打盹,王妃还没睡醒,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是否该出声打破房内宁静。
沈林溪在此时翻身惺忪睁眼,发现萧云峥安静坐在一边瞌睡,起声走到桌旁坐下,对静候的红霜她们招手,轻点桌面示意。
红霜及俩侍女心领意会的走近,轻手轻脚的将食盒中的菜碟和碗筷放在圆桌上,随后一齐退下。
沈林溪为萧云峥摆正碗筷,探身靠近伸手轻拍他肩膀,离得近了,一下对上萧云峥被惊醒睁开的迷茫双眼,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坐直专心吃饭。
萧云峥揉了揉眉心,缓过神后也跟着动筷,这还是他们夫妻俩婚后首次单独用膳,安静的各吃各的,只听见餐具发出的声响。
东山郡,明月轩,二楼雅间。
郡守裴利生、郡尉潘友捷、司库石罗财和富户陶世安相邀组局,正欢聚举杯畅饮。
郡守裴利生举起酒杯,对身侧与自己交往密切的同僚们说:“来,潘兄、石兄、陶兄,干了这杯。”
一旁的几人皆举起手中杯盏碰杯,石罗财倒向身侧的陶世安,亲近的搂住他肩膀戏谑说:“世安啊,世安兄,你可别忘记了,有咱裴大哥在,王爷又怎么样!不用理他!”
陶世安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子,扶着石罗财坐正,举着酒杯似乎下了决心说:“陶某明白,有诸兄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石罗财靠着陶世安肩膀,饮尽杯中的酒,略微担忧的说:“刚熬走刘郡王,又来个萧王爷。咱们呐,不了解情况,这段时间不能常聚,今儿得喝个尽兴。”
坐在对面的裴利生不动声色的仰头饮了一杯。
潘友捷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眼前几位友人的酒品早已习惯,就着下酒菜自斟自饮。
推杯换盏间,几人很快就醉了,楼下等候的几名随从上楼将自家老爷扶上马车回府。
陶世安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的被酒楼小厮扶去结账,随后被随从搀扶进马车。
随从同外侧的车夫比肩而坐,车轱辘转动,向陶府前进。
看着散下的帐帷,陶世安脸上醉意全无,呼出一口酒气,靠着车帘无声的苦笑摇头,这些酒桌兄弟总是说请客,往往散场都是他付钱。
最近几次酒局,石罗财这几个总是给陶世安灌输他们的观念,说不必理会这新驻守的萧王爷,想必也是担忧他暗地里疏财打点,撇下他们独攀高枝儿。
陶世安确实对前郡王刘悦澄使过拉拢人心的小手段,出于自保,却碰了壁。后来也试过推辞宴请,但于事无补。
如今陶世安早已吸取教训,既然作为东山郡富户免不了被人惦记,或是明里暗里被搜刮私产,那就努力做到与世无争,才能相安无事的过活,以免总是惹夫人与自己争吵。
马车在陶府门前停稳后,陶世安一身酒气的钻出马车,听见等门的闺女陶汐汐捂鼻嫌弃的说:“爹,你又喝酒了,臭死了!”
陶世安是个女儿奴,憨憨的笑着说:“等我呢,今天就喝了一点点”,说完拉着女儿一起进府。
翌日,郡王府。
萧云峥认床醒的较早,躺在床上发呆,脑中回想过往自己打过交道的朝臣或者对家,甚至那许久未见的几位叔伯,究竟是谁家府兵袍服用那浅灰色缎布,
想了一会也没答案,萧云峥的思绪被身侧睡醒的沈林溪揉眼的动作打断,正想抽回被她枕着的左手。
正屋外传来傅长晖敲门的声音,问道:“王爷,郡守裴利生派人邀您和王妃过府一叙。”
萧云峥抬起右手将正要起身的沈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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