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西部计划的体检,明汐只要等着上岗通知就可以了。但当她看到全市进入了接种疫苗的高峰期,又主动参与到了志愿者的队伍中来。
虽然说有些风险,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接种过了两针疫苗,对病毒没那么害怕了。
清晨的社区疫苗点已经排起了长龙,明汐套上红马甲,将额前碎发别进志愿者帽檐下。七月的阳光实在灼热,她眯起眼在人群中穿梭,提醒大爷大妈们保持间距,帮抱孩子的妈妈填写表格,给腿脚不便的老人搬来塑料凳。
“请往这边走,接种完的居民到留观区休息半小时——”
她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接种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穿蓝色隔离衣的身影弯腰走出来,虽然戴着口罩和防护面罩,但那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看起来很像一个人——颜赢。
他正低头核对接种名单,睫毛在防护面罩上投下细小的阴影。明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志愿者马甲,没有上前相认。
一天的忙碌转瞬即逝。傍晚收拾物资时,明汐的腰已经酸得直不起来。她脱下红马甲搭在手臂上,突然听见接种室传来争执声。
“老人家,您明天再来,今天疫苗真的用完了!”
“我排了一整天队啊!”
明汐小跑过去,看见颜赢正扶着一位激动的大爷,隔离衣后背湿透了一大片。她刚要上前帮忙,却见颜赢变魔术般从兜里掏出个小药盒:“这是降压药,您先吃一粒。明天我给您留号,第一个打,行吗?”
大爷嘟嘟囔囔地走了。颜赢长舒一口气,扯下口罩和防护帽,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他转身时猛地撞上明汐的视线,明显愣住了。
“需要帮忙吗?”明汐指了指空荡荡的接种台。
颜赢却突然板起脸:“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声音因为长时间没喝水而沙哑。
明汐噗嗤笑出声,故意把红马甲甩到肩上:“我脱了马甲,你就不认识我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颜赢瞬间涨红的脸映得格外明显。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抓起空疫苗箱落荒而逃,连耳尖都红得滴血。明汐望着他同手同脚离开的背影,笑得肩膀直抖。
第二天清晨,明汐特意提早到岗。接种点的桌子上多了个保温袋,里面整齐码着几瓶冰镇电解质水,最上面那瓶贴着便签:“给话多的志愿者——嗓子哑了更吵。”
字迹潦草得几乎飞起,明汐似乎猜到了这是哪位的手笔。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清凉的柠檬味漫过喉间,抬眼正看见颜赢鬼鬼祟祟从后门溜进来的身影。
“喂!”她晃了晃水瓶,“谢啦!”
颜赢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蓝色隔离衣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头也不回地比了个“OK”手势,同手同脚地钻进了接种室。
排队的人群开始骚动。明汐笑着戴好志愿者袖标,迎向新一天的人潮。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幼儿园的小操场上,将塑料桌椅晒得发烫。明汐捧着已经凉透的盒饭,和几个志愿者挤在供小朋友玩耍的蘑菇凳上。白菜炖豆腐凝结了一层油花,米饭也变得干硬,但她饿极了,扒拉得飞快。
“明汐,你嘴角沾到饭粒了。”旁边的退役军人大姐笑着为明汐擦了擦嘴角。
明汐受宠若惊般的说着“我自己来”,弄掉了米粒。这是明汐第三天做志愿者,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些志愿者不止“志愿者”一个身份,他们有的是某公司的负责人,有的是家里很有钱的商人,有的是退役军人,但都怀着一颗公益的心加入到了志愿者队伍中来。
就拿这位大姐来说,明汐一见到她,就给明汐一种霸气外露的感觉。因为她是退役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就足以抵挡那些不守规矩乱插队的人。
大姐也很风趣,她不仅调侃明汐,还与那些打疫苗的医生也相熟,他们都从不同的医疗体系中被抽调而来。
说着,大姐还给明汐指了指二楼的窗户,说道:“这里的负责人我也认识,你家里人要是想打针,姐帮你安排。”
明汐顺着大姐的手指方向扭头望去,二楼窗边有个蓝色身影一闪而过,只有窗帘还在微微晃动。
“听说楼里的医护午餐有绿豆汤喝呢,”明汐羡慕地望着主楼,“还有大会议桌。”
大姐笑着把自己的煎蛋分给她:“咱们这多好,阳光明媚,还能看小朋友画的涂鸦。”她指了指墙上歪歪扭扭的向日葵。
夜色已深,疫苗点的灯光在黑暗中撑起一片温暖的孤岛。明汐摘下口罩,深吸一口带着槐花香的空气,凉风拂过她汗湿的鬓角,带走一整天的疲惫。
身后传来塑料防护服摩擦的沙沙声。她回头,看见颜赢站在几步之外,蓝色隔离衣已经脱下,露出里面皱巴巴的浅绿色洗手服。他的头发被防护帽压得乱七八糟,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出奇,像是把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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