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监护仪的蜂鸣声里，我听见翡翠碎裂的脆响。
扎染方巾上的玄鸟纹突然活过来，金红尾羽扫过车载电视屏幕。玉龙雪山的云雾在纳西古调中翻涌，映出傅冥霆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那枚曾在母亲病历夹上反光的图腾。
“静脉注射利多卡因！“急救员撕开我染血的校服，却在触及锁骨时触电般缩手。那些被客人掐出的淤痕正在发烫，凝成凤凰形状的胎记。
陆小悦的尖叫被风雪吞没。颠簸的救护车上，我看见十七岁的傅冥霆站在ICU玻璃外。他手中的脐带血冷冻箱结着白霜，母亲枯瘦的手指正从病床垂下，腕间还戴着傅家祖传的翡翠镯子。
“杨小姐的血氧在下降！“
“联系傅氏医疗中心的直升机！“
记忆如冰锥刺入太阳穴。原来那年手术室亮起的不是无影灯，是傅家保镖的枪械反光。母亲攥着傅夫人递来的支票，在放弃治疗同意书上按下的指印，把亲生女儿推进了傅家继承人的换血计划。
喉间涌上铁锈味的腥甜，我忽然笑起来。急救员惊恐地看着黑血顺着氧气管倒流，在呼吸面罩上勾勒出曼珠沙华的纹路。车载广播里，纳西族导游还在讲解：“殉情崖下的并蒂雪莲，要情人的心头血浇灌百年才能开花......“
“体温43度！准备冰毯！“
混沌中有人握住我的手。傅冥霆的虎口有龙涎香混着硝烟的味道，枪茧擦过我腕间的青紫针孔：“十年前你母亲卖掉你的时候，就该知道要还债了。“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长鸣。我最后看见的，是玄鸟衔着脐带血袋俯冲而下，傅冥霆的领带夹刺破我颈动脉的瞬间，玉龙雪山忽然落下一场红雪。
傅冥霆的袖扣刺入颈动脉时，我听见雪崩的轰鸣。
冰晶在睫毛上凝结成血色珠串，恍惚看见十八岁的自己蜷缩在夜场储物柜。手机屏幕亮着继母的短信：【你爸的透析费该交了】，而监控探头正记录下王总解开我旗袍盘扣的瞬间。
“体温骤降！上肾上腺素！“
急救员的声音忽远忽近。傅冥霆的拇指按在我锁骨新生的凤凰纹上，那些被客人掐过的淤痕突然变成滚烫的烙印。他西装前襟沾着我的血，在墨色布料上开出一串诡艳的并蒂莲。
“十年前你被推进手术室时，“他的唇贴着我的耳垂冷笑，“傅家准备的可不是脐带血。“
记忆如暴风雪般席卷而来。那年母亲病床前，戴翡翠镯的手将支票塞进继母皮包，金属扣划破真皮表面的脆响，与此刻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完美重叠。
陆小悦在雪地里追赶担架的身影越来越小。傅冥霆扯开领带捆住我渗血的手腕，铂金袖扣上浮凸的凤凰图腾正咬住动脉：“杨小姐现在死，可对不起我预付给夜场的五百万赎身费。“
机舱弥漫着龙涎香与血腥气的博弈。我望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凤凰胎记，忽然想起昨夜在“迷夜“更衣室，王总撕破我雪纺裙时露出的微型摄像头——那枚嵌着蓝宝石的纽扣，此刻正在傅冥霆的怀表链上闪光。
“原来那些监控...“黑血呛出喉咙，在羊绒地毯上晕开暗纹，“傅先生真是做慈善的好手。“
他突然掐住我的下颌，枪茧摩挲着夜场客人留下的掐痕：“杨熙悦，你以为我买的是你的命？“直升机剧烈颠簸时，他染血的领带缠上我脆弱的脖颈，“我买的是二十年前就该履行的婚约。“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中，玄鸟纹身突然灼烧起来。纳西族老妇的预言在颅内炸响，我看见穿着校服的自己跪在ICU门口，而玻璃倒影里十七岁的傅冥霆正在销毁脐带血协议——那张本该让我成为血库的契约，被他替换成傅氏集团股权让渡书。
“血氧饱和度60%！“
“准备电击！“
混沌中有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傅冥霆撕开我染血的校服衬衫，胸前的玄鸟纹路正与他的胎记产生共鸣。那些在夜场被抚摸过的肌肤泛起金光，像是古老经文中被亵渎的圣痕。
“很疼吗？“他忽然将掌心覆在我心口，暴戾的力道却透着诡异温柔，“当年你母亲签卖身契时，傅家祠堂的凤凰木开了三百朵血花。“
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在断续的视线里捕捉到他颈间银链——坠子正是母亲临终前紧攥的翡翠平安扣。记忆闪回高二那年暴雨夜，继母举着手机录像逼我下跪：“要不是傅家要你的脐带血，你妈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直升机降落在雪山疗养院时，傅冥霆用貂绒大氅裹住我发抖的身躯。他踩着十公分厚的积雪走向玻璃花房，军靴碾碎的冰晶里藏着微型监听器，正是上周王总夫人塞进我舞鞋的型号。
“傅先生...为什么要...“我盯着花房内成片的并蒂雪莲，那是玉龙雪山传说中的殉情花。
他突然将我按在透明穹顶之上，背后是翻涌的暴风雪。戴着黑手套的手指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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