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股来自北原的寒风,卷着一大片微微泛红的雪云,悄悄地来到了双塔城的上空。一月的双塔城并不寒冷,在这座温暖的城市里,雪花刚飘落到地面上就融化了。等到上午太阳升起,漫天绒雪变成了濛濛细雨,滋润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石文安静地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城中雨景。这种雪雨交融的天气,北方草原上很常见,每年都能遇到几次。他有一种错觉,仿佛现在不是冬季,而是春天。
牛运强从小生活在位于亚热带的西沙镇,从未见过雪。他今天起床有些晚,醒来后,听说窗外的雨滴在半小时前竟然是传说中的雪花,顿时因为贪睡而懊恼不已。
石文安慰了牛运强几句,说以后带他去霜草村,那里的冬天会下很大很大的雪。
言乐乐听到石文说要去北原看雪,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向石文。
“我们一起去,去看世界。”石文说道:“森林,草原,雪山,还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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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石文和牛运强首次参加竞技塔中的积分赛,已经过去了三天。在铁级比赛中,他们没有再遇到强力对手,二人都顺利地晋升到铜级比赛,并且都已经打过两场。
铜级选手的平均实力要强过铁级,但大多数仍都是低阶修为,只有少数中阶。石文两场全胜,牛运强一胜一负。牛运强的运气不好,第二场比赛就抽到了铜级比赛中的最强选手——有着“铜娘子”之称的中阶战士:宁小凤。
宁小凤是一个很怪的女人,今年三十九岁,斗气中阶五段,使用一柄长剑。人们说她“怪”,有两个原因。一是她喜欢独来独往,报名、比赛、领奖金,都是一个人安静地来,一个人安静地走,从来不说一句多余的话,不做一件多余的事。二是她早就能晋升到银级比赛,但却一直留在铜级。
当积分满足晋级条件后,是否要升到更高级别的比赛,选手是可以自己选择的。因为更高级别的比赛奖金会提高十倍,而且如果选择不晋级则连胜记录会被清零,所以几乎所有的选手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晋级,但宁小凤却是个例外。以她的实力,虽然很难晋升到金级比赛,但想要在银级选手中稳占一席,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让人们奇怪的是,她已经在竞技场里战斗了好几年,却一直选择留在了铜级比赛中。于是,人们给她起了个外号:铜娘子。
如果是彼此不了解,牛运强也许还可以打宁小凤一个猝不及防。可惜的是,自从牛运强和万思元比赛过后,他是言无极之徒这件事,很快就在竞技塔内传的尽人皆知。尽管牛运强只有十五岁,但对于威震天下的无极拳,宁小凤丝毫不敢大意,在比赛开始就全力以赴。结果,只打了几个回合,牛运强连对方的衣角都还没摸到,就被宁小凤手中那柄长剑架在了脖颈上。
铜级的比赛场次没有铁级那么多,今天上午,石文和牛运强都没有比赛,原本是想去竞技塔外散散心。但现在外面下着雨,三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不出去了,就在塔里的商铺逛逛。言乐乐想去趟驿站,顺便到教会做个祷告。
三人并没有着急出发,不慌不忙地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闲聊。他们在等张寻雨,要谈一些和竞技比赛有关的事情,约在早上八点。大家都吃饱后,言乐乐走到墙边,抓住一根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绳子,轻轻拉了一下。不一会儿,一名女仆推门走了进来,收起餐桌上的碗筷,又在茶几上放了一壶热茶。高级客房提供全天的餐饮服务,这几天,石文他们的早餐和晚餐都是在客房中吃的。
三人坐到沙发上,每人捧着一杯热茶,继续刚才的聊天话题——三柳乡。他们来到双塔城后,关心的事情只有两件:竞技比赛和张吴斗婚。现在石文和牛运强都已经顺利晋升为铜级选手,张寻雨将他们的比赛安排得井井有条,根本不用他们操心。所以,他们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就是三柳乡。
张吴斗婚已成覆水难收,在双塔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三千张观战门票,早就被抢购一空,在票贩子手里甚至卖到了一千金币一张。张锡汉和吴海山最近都深居简出,不再和人谈论儿女之事,看样子,双方都已下定决心,要在竞技场解决问题。张迪和吴怡曼也都各自呆在家中,不出门,也不见客。
言乐乐去找丁非打听消息,但这位竞技场主管最近似乎在忙什么事情,去了几次都没见到。昨天晚上,言乐乐实在憋得难受,拽着石文和牛运强,陪她一起去了吴府。吴海山笑吟吟地把他们迎进府中,但吴怡曼却不肯出来。吴怡曼听说言乐乐来了,竟把自己锁在了闺房中,任凭言乐乐在屋外如何呼唤,她就是不开门。吴海山告诉言乐乐,说他对这门婚事并不反对,真的是女儿自己表明不愿嫁到张家,甚至斗婚的主意也是女儿提出来的。别说旁人了,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言乐乐觉得吴海山没有说谎,但吴怡曼和张迪两情相悦也是事实。很明显,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在吴怡曼身上。而如果不能从吴怡曼口中得到答案,那就只剩下一个线索——三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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