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许洛山感叹道:“天下剑道,剑兮独占七斗,下一位剑仙,还是剑宗人。”
当真以为楚南渡可抵剑兮?
许洛山虽然没见过谢温良,但他去见剑兮时,能明显感觉到山下有位少年,胸中剑意澎湃,数十年养剑之功,只少一个突破口。
本想收徒,却发现女儿拦住了少年的路,瞬间明白是剑老的徒弟。
十年意气,只有这小子不知!
哪有人修道十年才一境,分明是剑老将其当做磨刀石,借其灵气磨剑意,每次只余一丝丝精华,水磨功夫。
“可惜,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许洛山幽幽说:“这是一个黄金大世。”
何故溪轻声劝勉:“都不一定,天下有的人剑道天资比你更好,可最终还是只有你登顶。”
“或许提前六十年,剑老的徒弟无敌于天下,可当今再推二十年,散人推演过了,妖孽满世,南北一战无可避免。”
“我倒很希望他是下一个剑仙,也好让老子轻松轻松。”许洛山突然大笑:“也多有些时间陪陪你呀。”
何故溪撇撇嘴,依旧脸红:“学会贫嘴了,那我们去哪?”
仙人不得多参与人间之事。
许洛山转头,目光望向北方,沉声说:“北扬州,曾经有位姑娘,让我替她给某个天才少年说句话。”
天才不只一个。
说与不说,你都得听。
……
……
已到了杏月晦日,北扬州城依旧铁甲铮铮。
冰冷严肃,这是属于铁骑的州府。
兵家古战场大漠开不得春花,只有血花。
长剑只适合于浪子的江湖,断头刀饮血饱、金戈铁马冲阵才是其间厮杀一场。
此扬州城,非彼南朝那个以风流玉人教吹笙箫,三分月色已动人而闻名的扬州城。
而是处于朔州与平原的交界,北渚与南朝的冷冽交锋之处,原名朔城,稍微北上即是沙场扬刀处——阳关。
原本这城里只有酒家、备战的铁甲和未死的英魂,但自从两年前走马上任的年轻将军来后,起码多了风流诗和北渚娼妓人家。
据说,那个有些瘦弱的年轻人,是领着一条老黄犬缓步入城,众将军抽刀所向。这座城池虎符无用,但是年轻人只是大笑三声,再无后话。
更是闲来无事,南方来的娇嫩年轻人,怎饮得下北方烈酒?
可就是两坛下肚,年轻人自登古城楼,脚下多少将士,当即指点北渚江山,冲着老黄犬笑喊:“此间波澜壮阔,何曾输过明月扬州?圣贤也误我!”
毕竟他也曾身过扬州,十年一梦。
才子说话,将军命令,朔城也就自然改名为北扬州城,但总有老兵不服,私下里不免嘴碎两句:“俺这是铁血之处,就看不起他娘的才子风采!扬州,淡出个鸟来!”
两年间,这种声音不算少数,似乎年轻人并不生气,身心散漫,眉目春秋画中来。
只是在偶尔的一场战役里,闲庭信步,轻取敌方三名副将头颅,如他自己所言逛窑子一样轻松,甚至还不忘回头道:“大黄,开饭了,有些上头。”
关于年轻人的传言很多,至少比北扬州的大如席雪花要多,甚至在楚南渡那个男人临阵之前,南朝有几个姑娘不曾思量此少年郎?
后有才子宴会时清谈笑说:“南朝兵甲大家风流,无非一虎一犬、一花一橘而已。”
当时尚在军营,以炭做画的年轻人听到后放声狂笑,继而脱口大骂:“婉拒词老子都想好了,‘耻在虎后,愧在花前’,这他娘的哪个没把的,敢写我橘牧还不如大黄?!”
老黄犬并不理睬,只是白了白眼,懒得理他。
橘牧,十二年两扬州三梦,尚能走马闲散古今。
但当下,风流将军正半蹲在古城墙上嗑瓜子,晒太阳。
一人一犬,好生惬意,其下众军操练,灵气嗡嗡有如蝉鸣。
老黄犬懒洋洋地半翘二郎腿,斜倚城砖瞭望口,想打个小盹,却又开口人言:“小橘子,要不点两个姑娘来跳一曲江南好吧,狗生太无聊,姑娘见我应妖娆。”
摸摸贴身银甲的橘牧先瞟了一眼它,而后吐出瓜子壳,咂嘴道:“大黄,咱现在也是南朝将军了,你叫我一个倚亭境修士找姑娘跳舞,按军令分分钟斩你狗头。”
可是清清嗓子,又有些恶趣道:“棠花姑娘屁股翘些,好生养,正和你这老黄狗胃口,清心寡欲又娇嫩。”
美人帐下犹歌舞,就会输了天下?
这是哪门子道理,说白,还只是爱上美人,又怨美人,却也忘帐下。
大黄回他以白眼,举爪于虚空写字,灵气凝滞化金光璀璨,自我感觉挺好的两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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