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为什么了解一个人就非要知道他的过往呢?”
云有些遮住月光。
“以后不用去说书了,好好练剑吧。师傅我可要在家好好管账。”剑老摸摸胡须,有些心虚:“才入一境,哪是我弟子。你总要长大出去远游的,也好好替师傅去寻找些江湖故人。”
谢温良言语有些向往:“师傅你那时的江湖又是何种风光?”
年轻人终究对江湖有太多美好的向往,自以为到处是朋友、诗酒、王权和姑娘,不知道最应防的是自家白胡子老爷爷和夜半旅途失足少女,都是要出钱的套路啊。
二楼木窗半掩,鬼鬼祟祟的许南禅倚窗边偷瞄树下的师徒两人,边对着铜镜描眉铺胭脂,梨涡满春红,少女时光多匆匆。
下次买胭脂,得让小良子出钱!
紫衣人?大不过老爹白衣!
许南禅暗自得意,根本不在意被袭击的事,还想着下次见娘亲,让她教自己如何绾发髻,顺便再听听娘亲那套如何抓住男人心的道理。
自古,女儿和娘亲,情如姐妹。
好像又有点想娘亲和老爹了,洛城的莲子该抽芽了吧,有机会带小温温去那边看看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气派。
就怕温温看的不止荷叶,还采莲花啊。
天上月,女子心,向来都是远游客。
……
……
“不太想讲,倒是有些口渴啊。”剑老咂咂嘴。
谢温良一副果真如此的得意嘴脸,小跑到师傅旁边,掏出刚刚藏在袖里的酒坛,躬身笑道:“师傅,吃个鸡腿不打紧,解解馋。今个才买下的杏花酿,可贵了。”
贵字加重说,多少有些图穷匕现。
师傅替他拍拍衣上尘,顺势抱过酒坛放在身后,仰视道:“哟,还比姑娘的胭脂贵吗?我拿你小子钱,你小子还给我买酒,黄鼠狼真给鸡拜年?”
管它匕首不匕首,酒才是好东西,拿来再谈,惟有饮者留其名。
故事,剑老是一点不说。
少年先愣,不敢回答第一句明刀,然后心思急转一笑道:“既然不说过去的事,我都已入一境了,师傅不如什么告诉我后面几境,或者教徒儿一招半式。”
暗箭,倒是防的出色。
真正让少年着急修行的,是遇到楚南渡之后,是女子在眼前又怎样?
无力出手,终归废物;躲在身后,也是废物。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本来少年背对月光,奸诈如同白狼。师徒两个相视一笑,更是狼狈为奸。
老爷子理理白胡须开口道:“三两银子,一坛酒,买来江湖不传的神功秘籍,说出来倒是一件顶风流的快意事啊。”
唇枪舌剑,无非砝码不够。
谢温良半蹲着身子,仿佛自言自语:“本还想按星期发一次鸡腿钱,现在听不到故事,还买不着功夫,不说书,还只能练剑,可惜可惜呀。”
好一个生动的漫不经心,直欲起身。
老爷子瞟了一眼,有些不屑:你小子还是太年轻,道行太浅,这时候就亮刀,杀鸡焉用牛刀。当即说道:“坐好。”
谢温良急忙回到原先位置盘腿坐好,重要的事,少年当然要上心起来。
请君言,我自用心听,规矩耽误不得。
本无动静,一枚桃叶偏偏不合风向地飘落,恰恰落在老爷子手心。
总得让年轻人长长见识,谢温良还自以为自己赚个满坛,没注意到老爷子这一手,可老爷子背后不知能偷笑几回,早就想教你小子点真东西了。
这不是家中来姑娘了吗?这不是自己送酒送钱来了吗?
过去你不应该知晓,练好当下剑就行。
一切都是缘分啊,妙不可言,结不可解。
老人弹指,叶出,像荧鱼在地上游动,不经意间又叩指,瞬息之间地上多九道划痕,可惜少年看不出剑意流动,还傻乎乎地盯着树叶。
得意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天下武夫,无非九境。朝露、月溪、云泉,可谓下三境;逐浪、望江、倚亭,可谓中三境;观潮、听海、归墟,可谓上三境。至于三教,大多对应,不如不知,无妨。”
老爷子本想露出一副都是虾米的傲然嘴脸,谁知少年冷不防来一句:“那师父你什么境界,云泉?”
这一刀,捅的够深。
“还真没有。”老爷子无奈挠挠头,先是不言语,只是用手比量下长度大概一指,而后神秘说:“大概就比你高这么多吧。等你什么时候超过师父时,师父就给你买上几坛酒喝,管够。”
为这一指长度,少年不知又走过多少趟鬼门关,来来回回。
后来那些年间,少年笑骂过许多次:“老爷子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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