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大姐陪着他,故而老张也一直很尊重和黏着他大姐。张敏生得娇小,现在老张凑近了和姐姐说话的时候满怀爱意地弯着腰,形成一个亲昵而尊重的样子。
不过面前这二位估计是把老张对姐姐的敬爱看成了对金主的殷勤和谨慎。本来她们要是只嚼嚼亚诺的舌根子也就罢了,而且揪着土耳其裔英国人和华裔美国人身份做文章的本身也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东西。可把我朋友的亲情这么诋毁,这热闹我也看不下去了。
我满脸笑容地走到二人跟前,问需要添酒么。她们傲慢地看了看我手中的酒,纡尊降贵地点点头,把酒杯搁到了我的托盘上。
给她们倒酒的时候我手抖了一下,酒杯打翻在托盘上,香槟冒着气泡顺着她们来端酒的胳膊流了下去。我连声道歉,赶忙从长桌上抽了块餐巾给她们擦拭。不过这布刚刚盖过盛咖喱的锅,难免留下什么味道。
两个颇有地位的女士带着酒饭香气,被熏得直发抖,嘴里也不住地小声抱怨开了。
我惶恐地弯下腰,凑近了边擦边说:“真不好意,不过我们考虑到了这种状况,您有什么问题去卫生间都可以解决的。里面不仅里有镜子可以让您看看自己的尊荣,还准备了消毒液,您需要的话可以也去漱漱口。”
本来在骂我不专业的二人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被听到了,其中一个人又低声对我人身攻击了几句。我赞叹地拍拍手,摆出得到原谅了的惊喜表情:“您看这样不就对了么!有什么不满当面骂,背地里说的话人家又听不到,不就骂给自己听了么,您说是不是呀?”
那富婆脸色一变,想要不依不饶,但刚刚稍微闹出了点儿动静,已经有人往我们这边看了。能被邀请到这儿的也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人,不愿意被围观丑态。更何况要是被追究起来她们刚刚说过的那些话,估计也不太好看。于是另一个人瞪了我一眼,拉着她朋友就走了。我站直身体,假意追了两步问用不用帮忙,没得到回应就欣然作罢了。
被这么一搅和亚诺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扫视一圈发现没得听了以后,也就去重新拿了瓶酒,继续在场子里给需要的人服务。
老张远远地看到了那场闹剧,他走过来借着添酒问:“刚刚怎么了,有人为难你么?”
我给他倒上酒,说刚刚就是手滑了,我哪儿可能被人欺负。把老张打发去陪他姐以后,我眼见打探不到啥情报了,干脆给自己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准备安安静静摸鱼到散场。
没想到在我已经放弃探听消息的时候又意外的撞见了亚诺。他不知怎么摆脱了人群,自己端着杯快要见底的红酒站在酒店仿哥特式的窗户边朝外看。
那高耸的石质窗框衬得身高傲人的亚诺平白多了些虔诚和谦卑,好像那个在展台上虔诚亲吻十字架的才是真正的他,而不仅仅是一场作秀。
被这个场景吸引,我也向着窗外看去。是又一个英国的日落。
亚诺在离开之前好像朝我这里看了一眼。好在我为了逃避干活,特意选了非常偏僻的角落。等我心虚地回到会场继续自己的职责,才发现亚诺并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神出鬼没的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亚诺到底是谁?
是那个恨不得全场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自大狂么,还是叛逆的纨绔黑二代,又或者是在无人处安静地看一场日落的人?
我没能找到答案,只是希望在埃及最好不要碰到这家伙,因为无论他到底是谁,要是蹚进了埃及,那这趟的水指定清不了。
等我跟负责人交接完,换下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老张和他姐姐站在大堂里,而且瑞亚也在。
本来我和老张说的是在拍卖会上互相假装不认识的,省得被人看出端倪,日后再牵连到他姐姐。但他刚刚先是去找我添酒,现在又是大摇大摆地等在门口,我一时也不知道这个演哪出儿。
见我出来,老张挥了挥手,我明白这是在等我了。于是我连忙走过去,先对着张敏叫了声“姐姐好”,可不知道瑞亚要怎么称呼,就冲她笑了笑说了句您好。
老张看出我的顾虑,介绍说:“这位是瑞亚姐姐,我姐姐的好朋友。”
我于是又叫了声“瑞亚姐姐”,然后跟张敏说:“一直没找到机会跟您道谢呢,多谢姐姐。”我特意没把谢什么说清楚。
张敏点点头,笑着说:“你和我妹妹还有小弟都是朋友,也叫我声姐姐,就别客气了。”
我笑眯眯地连连称是。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瑞亚开口了,她扫了老张一眼:“张旸,你叫我瑞亚姐姐也就罢了,别让别人瞎叫。”她这话一说出来,连张敏都是一愣。
我心说这也是太不客气了,虽说的确张口几千万英镑的主儿我是高攀不起,但这当面下脸子也有点儿过了。况且刚刚老张的姐姐刚跟我说完不要客气,她这不是打自己朋友脸么?
我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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