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过多少武林正义之士。他们明面上都是京城的捕快,暗地里却是阴险毒辣的魏府瓜牙。
瑶峰心生寒意。
这四人不在京城好好呆着,不远千里的跑到西山深处来干什么?
两年前,瑶峰,瑶芳兄妹俩年少气盛,在上京天府城中杀了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的魏府二公子,魏王穆琮暴跳如雷,悬赏千金,下令缉拿他俩,无论生死。当时,兄妹俩在一众侠义之士的帮助下,血洒西街,仗剑冲出天府城,远走岭西。手持缉杀令的王府杀手和数十江湖败类一路尾随,瑶峰和瑶芳凭毕生所学,几度凶险,才躲过截杀。
车沙冷等四人,受魏王严令,必要取瑶峰兄妹首级,以报丧子之痛。两年来,四人发动各方势力,用各种手段寻访瑶峰兄妹的踪迹;但近半年来瑶峰两人好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连踪影都没有。正当四人灰心丧气想要打道回府之时,阴差阳错,居然在这山野小店中正面相逢。
四人本是江湖人士,曾经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六年前受魏王招安,进入天策府当捕快,暗地里却是魏王死士,专干那种刺探政敌私情,残害忠良,栽赃陷害的勾当。他们坏事做绝,又自负武功高强,当然不会把瑶峰兄妹这两个小儿放在眼中。悬赏令下,江湖杀手各路围截,瑶峰兄妺无处可藏,只待他们精疲力尽之时,四人出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吗!
车沙冷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阴笑。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瑶峰兄妹的武功会如此之高,年前西府城外相遇,瑶芳一剑剌穿了车沙冷的臂膀,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车沙冷至今想起来都心寒,自己一大把年纪会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下,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小妮子的剑法凌厉。
车沙冷在那边盯着瑶峰,瞧这样子,瑶芳不在这儿,这心就先放了一半。因为魏王指名要抓的是瑶峰,瑶芳在这里,他还不敢贸然行动;瑶芳不在,凭瑶峰一个人,任他有通天的本领也决不是他们四人的对手。
车沙冷“嘿嘿”的冷笑起来,笑得瑶峰心中满不舒服,断定这四人是冲他而来的,于是暗暗防备起来。
小店中食客陆续离去,有的继续赶夜路,有的回客房了,而有的在外面搭个帐篷,或在马车中过夜。因为南甸城开放,城主赵元亮及手下治理得好,各行各业兴盛,来往做生意或探亲观光的人越来越多,小店位于山城和外面联接的中转站,自然借宿的人也越来越多,一时客房不够,接待不来的,就只有自己解决,店外将就一夜,而就餐就在店中。
车沙冷等四人并没有动手,他们还是顾及到自己捕快的身份,不想在店中动手,以免伤及无辜,而传回上京凭空让人抓着把柄了。反正瑶峰这小子找着了,他也跑不了。于是,酒足饭饱后,便放下银两,起身离店走了。
瑶峰见四人离开,心稍微放宽。他认为店中着实危险,不说人多,万一真的打起来,伤及无辜怎么办?于是背起行囊,找店家退了房间,悄悄的趁着夜色,离开小镇,渡过小清河,往南穿入一片森林,不见动静。行了七八里地,估摸着摆脱了四人的眼线,便在一棵浓枝密叶的大树上,裹着风衣,靠着树丫,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瑶峰下得树来,寻一处崖下,就着山泉水草草的吃了干粮,往南又行。当太阳出来时,他走上一座小山岗,在一块大石板上坐下来休息。
乔木遮阴,矮林滴翠,藤蔓缠绕树干。崖上花儿嫣红;骄阳透过古树浓枝,林深的地下密布枯叶,散发的水汽形成数重迷障,映着晨曦幻成迷离的光影。呵!好一幅曼妙的莽林景色!瑶峰站起身来,走下山岗,但见水雾中,路边的花草闪着晶莹剔透格外娇艳。空气中飘浮着泥土的芬芳,山泉淙淙,鸟儿啼鸣……山川是香草是风流,清新的风儿醉人心房。瑶峰闭目深吸一口气,业已忘记了一切。
忽听林间“扑”的一声。
瑶峰举目一看:只见一只野鹿昂着头高傲无比的从他眼前闯过。
瑶峰一喜,心说这家伙比起我的双腿可快多了,何不借来一骑?
主意一定,瑶峰快步赶上,一伸手拦在野鹿面前,喝声:“站住!”
野鹿顿得一顿,但瞧得瑶峰一眼,把头一昂,奋蹄向前,毫不理会。
瑶峰发怒了,运全身内力双足点地,腾空而起,像一只大鸟般不偏不倚的贴上野鹿背上,双手猛抓住鹿角。
野鹿一听,什么?自己让人当坐骑了,这还了得!它头一摆,一发性子跃起来,恢溜溜的纵过灌木丛,快如闪电般向正西南方山谷纵深处奔去,不时止步,不时狂奔,向树干擦,向岩石從,企图把瑶峰摔下来。
可是瑶峰任它怎么撒野,只大哈前身,贴紧其项背,亳丝不动。
像一团青色的影子,滚过森林。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