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歌道:“慕掌门,童不羁是仙门中人,你俩该按照仙门规矩比试。若你得手,将他抓去屠魔台,交给本宫处置。”
“我先是江湖人,然后才是碧霄宫的掌门人,而轻晗则是人间界的国君,怎么看这事都不该按仙界的规矩办。童不羁,事关生死,你又身在其中,你说句话。”
“有啥好说的?我与仙界早无瓜葛,你我自愿比一场,管她鸟事!”
“不愧是前辈,行事就是爽利。”慕语迟跨步上前,众人纷纷向后闪退,让出一大片空地来。“刀剑无眼,生死自负。”
“愿赌服输,生死自负!”童不羁既不拔剑也不抽刀,泰然自若地等着对手来攻。
谢轻晗知道慕语迟有孕在身,担心她与人动武身体吃不消,却又不好出言劝阻,很是焦急。慕语迟看懂了他的担忧,淡淡一笑,以笛代剑,斜刺出去。
一交上手,童不羁才知道十三公子并非浪得虚名。他惊讶于慕语迟在剑术上的造诣,那是已接近神的境界。他再不敢托大,拔出刀剑,认真出招。两人打得天昏地暗,一时难分胜负。众人看得提心吊胆,也越发津津有味。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慕语迟虚晃一招,翻身落脚在化仙台的栏杆上:“童不羁,照这个打法,咱俩就是再打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谁高谁低。不如一招定输赢?咱俩各出一招,能接下对方的攻击还能毫发无损者胜出,负伤者输。输者自裁,在场诸位与天地为证。”
“一招?”童不羁打量着慕语迟,笑不达眼底。“一招就一招,难道还怕你不成!”
“你是前辈,你先出招。”慕语迟左手握笛背于身后,右手向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生死之战,不必留情。”
童不羁用上十成功力,使出绝技阴阳剑和六合刀,将身体裹在一片密不透风的剑影刀光中。随后,两股灵力窜出他的手掌心,化作雌雄同体的双头蟒张牙舞爪地左右扑出。汹涌的杀气切断了慕语迟的退路,也将她与场外的人完全分离开来,无人能施以援手。
曲玲珑恨声道:“老东西!胆敢这般算计我姐姐!”
谢轻晗也捏了把冷汗,却道:“没事!她不会输!”
雪凌寒早已双手蓄力,随时准备给童不羁致命一击。
方星翊见识过童不羁的厉害,也少不了要担心。他见慕语迟嘴角含笑,全然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忽然就放下心来。他想:只要她的笑容还在,她就有办法解决所有的问题。他这么想着,便情不自禁地去看慕语迟笑吟吟的脸,心中越发安宁了。又见谢轻云已紧张得双手发抖,想出言安慰,最后还是忍住了。谁能安慰一个为爱担惊受怕的灵魂呢?
方远逸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底,很诧异小暖的表现。这孩子要么是还没有醒事不知害怕为何物,要么就是见惯了生死所以胆大包天。不然,解释不通他为何会一脸淡定,像个没事人一样。
眼见童不羁跟在那巨蟒身后已双双冲到了面前,本来已退无可退,躲无可躲的慕语迟突然就消失了,且气息全无。童不羁天上地下找了几回,连根头发丝都没发现。不知道是慌还是烦,他抻着脖子吼了一嗓子:“要打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躲来躲去算什么?”
黑色的蟒头朝右,红色的蟒头向左,对着空气一顿撕咬。一道寒光闪过,双头蟒的身体从正中间一分为二,化为浓厚的白烟弥漫了比赛场地。紧接着,一根墨绿色的笛子射穿童不羁的脚踝后又消失在烟雾中,和它的主人一样神出鬼没。烟雾越来越浓,众人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只能听见刀剑的碰撞声和童不羁的叫骂声不绝于耳,想来打斗很激烈。
“童不羁,我慕语迟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直脾气,今日就拿你立个规矩。谢家二公子谢轻晗虽身为君王,却不修仙不问道,既没有仙的灵心慧眼,也没有神的未卜先知,武功尚还不及他的侍卫,实在无力对抗魑魅魍魉的伤害。如今他成了我的夫君,我这个做妻子的便有责任护他周全。不管你是人还是仙,是妖还是魔,无故伤他者,死!”慕语迟的声音清越冷彻,掷地有声,宛若天神在下达诛魔的命令,是那么的不容违抗和亵渎。
童不羁的刀尖朝前,长剑横举,呈防御的姿势站立。他已找遍了周围能藏身的地方,实在想不明白慕语迟能躲到哪里去。“十三,出来!你出来!”
“我不就在你面前么?”伴随着一声轻笑,烟雾散去,慕语迟现身人前。她还是站在那处浮图雕花的栏杆上,连踮脚的姿势都保持着原样。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化作一阵风穿过了童不羁的身体。只听得噗噗两声闷响,童不羁就成了一个心脏还在跳动尚未完全死透的活死人。慕语迟冷冷地俯视着他,像在看一个已毫无价值的玩物,桀骜的笑容在她嘴角凝出一道死亡的暗影:“记住,下一次要称呼我——十三公子!”
童不羁被削去了天灵盖,披头散发,满脸是血。他一手捂着被切断的脖子一手堵着胸口的血洞,望着方清歌艰难地吐出几个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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