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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年熙佳凝视着江锦尤的眼睛，肯定地回复他。
少年随即扬起手臂，很自然地从木柜的最上层抽出一本厚度适中的琴谱，取下后单手持着，朝她笑了笑。
年熙佳以笑颜相迎，却在看向他的那几秒，脑海中浮现出他方才抬臂时露出的精窄的腰线。
一片薄薄的绯云浮在双颊。
年熙佳不自觉抿了抿唇。
***
光镂四壁。
房间里的钢琴较窗口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很好地避免了阳光的直射。
黑漆的钢琴前，年熙佳就琴凳侧端坐着。
因受琴凳尺寸的限制，她使双腿收拢，尽量合得紧凑，如此，她还时不时往边缘挪，为的是给江锦尤腾出更大的演奏空间。
“年年。”
啊？他还没开始弹，怎么反倒是先唤了她的名字？
年熙佳嘴角绷直，迟疑，“怎么了？”
江锦尤偏过头看她，一脸宠溺，“你可以坐近一点吗？”
年熙佳兀自低头，撇了两眼座位，“可这样会不会碍着你弹琴？”
“不会。”
他在心里苦笑。
她人再这样往外挪估计很快就要从凳子上掉下去了。
“那好，”年熙佳身子往江锦尤那边小幅度地挪了一点，“这样？”
江锦尤：“再近一点。”
年熙佳缓缓点头，移动的动作依旧小心翼翼，仿佛她再靠近一点点江锦尤就会被挤下去似的。
不知为何，江锦尤有种想要揽过她的腰肢把她往自己这边抱的冲动。
好在这个念头很快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年熙佳总算挪到了较为中间的位置，她呼出一口气，双腿微微分开，不经意间又蹭到了江锦尤的大腿，于是她又像之前那样，两条腿拢得紧实。
江锦尤见状，无奈感叹，“你看起来真是比我还要紧张啊……”
年熙佳正想解释什么，这时搭在钢琴凳上的左手被江锦尤的右手完全覆住。
“别紧张，”他上半身向她稍稍侧过来，脸则明显倾了倾，朝着她的耳，诸字清晰，气息缱绻，“我唯一的听众。”
心头有鹿撞。
花瓣飞也似的贴上年熙佳的双耳，瑰色渐染，直接晕在她的两腮。
彼时江锦尤骨节分明的十指置于黑白的琴键，指腹开始接触键面。
琴音簌簌两三点，滴泠泠，仿佛破晓时分从青枝上滑落的几珠碎雪。
他的指尖在跳跃。恰曙光乍现，晨露如同炯星，于叶间卧看满天，而深入丛林的莺和燕，皆是高和不已，曲曰寒酥消去，欢喜难却。
弹指间和弦不断流转，渐入佳境。年熙佳眼前如有景明日暖，袅袅云烟拨开林边的一碧波澄，清水漾漾，衬着石桥上络绎的过客，也衬着花树下重逢的故人。
声声慢，一曲终至。
过客遇过客，故人别故人。一切将息。
天地之间，好似万象归寂，偏留住淙流宛转绕芳甸，月满华枝皆似霰，余韵犹存。
“绝了。”
年熙佳缓缓开口。
江锦尤温声道：“你喜欢就好。”
年熙佳白净纤细的手指依次落在几个琴键上，钢琴接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很喜欢。”
她喃喃低语，尚未注意到自己的腿这时又同江锦尤的大腿碰了一下。
江锦尤看她盈盈亮亮的笑容，唇角也不自禁起了弧度，“现在不紧张了？”
年熙佳手中按键的动作一顿，蓦然收回，扭头看着江锦尤，很认真地解释：“江锦尤，我其实并没有那么紧张啦，我就是太兴奋了……”
“兴奋？”
“嗯，”年熙佳很真诚，“我原本以为你没有再继续弹琴了，所以当你跟我说要带来我来琴房的时候，我很惊喜。从你问我想不想听你弹琴的那一刻起，我一直都处于兴奋的状态，也许……”
“也许是我真的很想再听你弹琴的缘故吧。”
“还有……”
江锦尤修长的大手一伸，轻柔地将年熙佳鬓边的发绺拂到她的耳后。
年熙佳一顿，心跳加速。
他没有把手放下，只是顺着她的耳廓重新抚上她的脸，“还有什么？”
她的颊面再度泛红，“你还有在坚持弹琴，我很开心。”
她的声音低回婉转，很好听。
“我知道的，”江锦尤喉结上下滑动，舒眉软眼温温柔柔地注视她许久，“那你呢？”
“你还在继续练舞吗？”
“我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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