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银辉倾泻将冰凉气息向海面播洒,不经意间微澜浮动犹如万千月影在海面上凌波起舞。流岚上浮似有了生命,与海面清辉相得益彰,辽阔的夜空里分不清哪些是悸动的流岚,哪些是噤若寒蝉的云朵。今夜一轮清月独自拥有这片虚空,哪些零散星辰不知躲去了何处;仿佛千年光阴未曾改变的只有这圆月清影了!世事浮华若流水无情,白衣苍狗只刹那便是斗转星移。高耸的重峦上哗哗流水冲激声嘈杂而不失静谧,飞瀑自山间缺口决堤涌下,细小水珠在瀑布流下来的一瞬化成水雾向上攀沿不息,若在日光照射下气势恢宏,远远眺望蔚然壮观,夜里寒气飒飒,扑面水汽不绝如缕。大概只有站在瀑布下的人才能切实感受到它的气象万千,才能体会到哪飞泻而来的豪迈情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穿过层层身姿袅娜的绚丽流岚,数座悬空岛赫然缓慢走入视野,浮岛上木制殿宫房成群,高低错落,目不暇接,草木茵茵,怪石飞溅。周边灵力充蕴饱满,又有华光万道若隐若现,紫气东来,仙鹤低飞,不时可听闻钟鸣鼓震,一派仙家盛景……
菁华宗后山断念塔。缓坡崖坪上一帘幽影绰约徐徐,一柄仙剑在她手中舞动的精彩绝伦,月光失色地沾在她的衣襟外形成一圈靓丽光晕。冷风似刀,不停吹打着在一根根浅草弯下了腰;她的剑招变化层出不穷,后势绵延如滔滔江水,剑芒略微拂过周遭空气皆有噼啪声作响。秋水明眸,华裳蝶舞,仿佛有闭月羞花之态,一双玲珑眼睛里透着丝丝寒意,不容旁人靠近或直视!此时慕凡纵身飞到断念塔最高层坐下静静眺望,心底波澜未起却又暗锁眉梢,一声极低的哀叹和风中的嘶嘶声交融,嘴角不禁上扬露出少许笑意。大抵只能在塔上远远的观望她在哪块崖坪日复一日的练剑修炼,尽管他能御剑过去和她打声招呼,但是他千年来极少有勇气过去几次。每一次坐在她身旁注视这轮千古未缺的圆月,他都会想如果时间在此刻停止该有多好!她在不经意间成为了慕凡的整个世界!然而他无比清醒的知道,他不该自私的去打扰,也许闯入她的世界极其简单,但他始终没有那份勇气。
塔檐下风铃轻轻晃动,慕凡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断念塔。宗门禁地,我却时常在塔顶盘桓不离开,受罚弟子被投入塔内思过内省。断其所念,心若木石;形似枯槁,守心如一!”袖袍里冷风窜入,他顿时站了起来甩动衣袍,向断念塔边上靠了两三步,仰头张望崖坪练剑之人的喜怒哀乐,虽然她大多数时刻都是一个神情——冷若冰霜。这并不阻碍慕凡对她的爱慕之情!回想他的半生出身低微,费尽千辛万苦在来到仙界,发誓一定要拜入菁华宗修习高深仙术道法,以求来人扬名六界出人头地。人界世族林立,独断修炼资源,要想有所成就必须改名换姓,加入世族沦为一个奴隶般的修士;即便能得到修炼,终究不会有太大际遇。由于幼年的漂泊无助,目睹了世族的阴险凶横狡诈面貌,他决定要走出人界,到仙界觅寻改变命运的机会;修真实为逆天而行,与世间大道对抗,期间凶险莫测。时至今日他俨然不至于遭受人界世族的白眼,凭借异于常人的勇气决心毅力和持之以恒的努力,于修真一途他已算有所建树!一身修为境界已至圣元境后期,虽然跨越不了哪座鸿沟到达祖元境,他已是十分满足。他曾无数次想象,和她长久地并肩而坐,自在悠闲地吹着迎面而来的海风,那怕是极为短暂的一刹那;可是想象和现实的差距同样如一道天堑不可逾越!多少爱意深藏心底,多少情话不能向你表露!笑这世事无常,咫尺之遥尤似天涯海角,可能对于去表达心迹的这点勇气正是世间最令人抓狂无力的地方!慕凡兀自一笑,思忖:“我该怎样向她说呢——欧阳宇!是的,我要勇敢面对,让她知道我的意!”
少许银辉洒落在他身上,夹杂呼呼而过的风声,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抬眼注视那轮圆盘似的月亮,完美无瑕又不染纤尘地高悬于苍穹之中,周围环绕万千细小星辰,恰如一片星空海洋横亘于天地!转身再次向崖坪看去,欧阳宇剑招突变,剑芒猛然高涨许多,雯时间旦见崖坪上尘土漫卷,刺眼剑光威势递增;数道剑光直冲虚空飞去迎着月色化为乌有,仿佛这一剑势要将那轮明月裁切成两半。这样月亮不在有圆满,正如世间离合无期!再见——重逢!徒留嘴角一抹浅笑!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慕凡眉头紧锁,“欧阳剑招紊乱,步伐不沉,真气迸发似在施展‘寒城春瑟’。”当即来不及思考心急火燎地御剑飞往崖坪,落在她身前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欧阳,你的气息乱成一团。”欧阳宇倚剑半跪在地上,缓缓吐了口气,余光瞥过他的身上,冷冰冰的问他:“我很狼狈吧?”慕凡摇着头否定,深有感触道:“一点不狼狈!谁没有一点心事了?也许我有烦心事会更不能自控住自己。”继而暗自跟着她叹息一声,她总算停了下,没有接着催动灵力施展剑技功法。上前走了两步想继续宽慰一二,被她投来的一个冷酷眼神阻止,她的神情似在告诉慕凡“我很好,无需安慰”,只是有些黯然神伤而已,我能一人走出来!慕凡淡笑着对她说:“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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