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醉!没醉!清醒着哩!”正当她拿起酒壶再往杯子倒酒时,易风扬起身夺过朝自己的杯子倒满,严肃道:“这杯喝完,今晚就到此为止了。”文君迷迷糊糊地嘟囔:“你真烦!我没醉!我还能吟吟词,不信我吟你听听!”易风扬挥手召来老板,客气:“麻烦来碗醒酒汤!”一旁的文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凝思道:“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她托起右手食指指着易风扬得意道:“你瞧我吟的不错吧!”接着痴痴地注视,俏皮:“我要你背我!”易风扬点点赞赏:“真不错!好词!文姑娘都发话了,我能不背吗!”文君细腻一笑,似乎她并没有醉!只是酒香在她身上不停向外流淌,老板呈来醒酒汤,忸怩:“这……?”易风扬把醒酒汤搁到桌边一角,一桌佳肴却没吃几口。摇头表示可惜,转身去扶着半醉半醒的文君,暗道:“真拿你没办法!”文君偷偷微笑,扑在他怀里,嘴里还念叨“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到天明。”易风扬只好背着她离开酒楼,不解:“明明说庆祝活着归来!结果我啥也没吃成!”她吐了一个酒嗝,挑逗:“都说了不要给我省钱!谁叫你不吃了!下次我可不请你。”
易风扬背着她走在人群中,嘴角不由暗笑。纳闷:“也不知道哪家伙到何处闲逛了!”虽然千年多有传信,但是经历了六尘岛之事后;岳无衣的确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妖族有何区别?只要行事光明磊落,手中执剑不期弱小,为心中信念而执着便无对错正邪之分。想想一路过来,不正是为此吗?文君突然模糊的低声问道:“你还会忆起她吗?”易风扬忽然愣在原地,“她?”叶沁!他没有回答,心中似有波澜,又好像平静如水。走了约十来步,莫名道:“一切都会消散,包括记忆!可是不论记忆如何消逝,总有一些无法真正逝去;大抵这是上苍给人的最后慰藉!”“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会忘记我吗?”文君急切的他,她想知道一个真实答案!易风扬缓缓抬头看向密集的人潮,回答:“会记住很久很久。”她撒娇着说:“很久是多久?”易风扬深呼一口气,皱眉:“身死道消!”他回答的异常坚定,仿佛是做一场最后的告别!文君听完心花怒放又猛地心惊胆跳,原来真的会有怦然心动。或许这是因为他心里仍有她的影子,她不过后来居上;不管怎样爱慕,始终不能动摇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人间的遗憾无过于此,遇见一个倾心的,却是在风雨之后!她扑在他的背上深深地沉思,默念着他的名字。炙热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冷不丁地朝着他的手臂掐了下去,强烈的痛感立刻游离全身。“文姑娘这酒醒了!”“没醒!有点热,怕你中暑了,本姑娘特意给你提提神!”易风扬哭丧着脸,打趣:“我还得感谢文姑娘喽!”“可怜可怜...给点吃的吧!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行至街巷口,一连串的乞求声斯竭不断,路过的行人或是摇头,或是叹息。他们大多是帝都覆灭后逃亡来的百姓,连夜逃亡,致使诸般财物都来不及携带;一夜之间城破家亡,妻离子散。侥幸来到神都得以活命,又是这个下场。雷云府与神都大小势力商盟虽有救济,无奈难民人数太多,投入物资不过杯水车薪。
易风扬观望片刻,感叹:“若帝无这场飞来横祸,他们活得不至如此。”文君拍拍他的肩膀,漫不经心:“人界的祸事少吗?帝都的下场就是给三都的警醒,一个小小的六尘岛都能令根深蒂固的帝都毁于一旦,何况六界势力!假使是神都覆灭,大概下场比他们更惨!”易风扬伸手换出一个乾坤袋,将里面的银子悉数赠予众人,“希望能让他们吃顿饱饭。”“易大善人!什么时候也接济一下小女子我呗!”“我都给你打工了,那扣工钱喽!”文君莞尔一笑,补充说:“哪你得给我打长工了!”
这样温馨的画面文君多渴望能晚点结束,可是她的酒会醒,易风扬始终会把她放下。人海茫茫,不过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女子罢了,不论他们的身份地位何等显赫于世,皆没人去在意。仅仅是人潮拥挤里的一员而已!文君的视线隐隐有些湿润,不时偷瞥他的下巴,嘀咕道:“多么希望这条街没有尽头,能一直扑在你的背上。”易风扬目光四处张望,看到几个雷云府弟子正在街边采办婚礼所需的相关物品,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姑娘大街上的喧嚣繁华千篇一律,我们去找个凉亭歇会儿。”文君把头偏向一侧,一副充耳不闻的表情,继续撒娇:“拜托!这可是神都城内,哪有凉亭!出城,城外矮山才有凉亭,很神秘的哟!”易风扬干咳两声,端详她说话的口吻苦涩:“哎!我来神都多载,这都不清楚。”“是咯!谁让你平日只在商盟里呢?也不到外面走走看看,一千年的时光,外面的山川风物,四时美景可多了!”易风扬浅笑,心下随了她的心,到城外走走看看,或许平淡恬静的日子在人生并不多见。可能转瞬即是别离,回首已物是人非。“好吧!出城!”“好耶!今天好好的玩个高兴!累不累呀!易风扬!”文君悠闲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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