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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1/3)

那是一场大火。

橘红色的火光远了远了

就像夕阳残留在西天的一抹暖色。

那个阴冷与绚丽并存的地方留给人间最后的东西竟然是火。

“事情真的就此了结了吗”顾檐霂扪心自问。她仰卧在一叶扁舟之上,像一只停留在柳叶之上的一只蚂蚁。

手已经恢复了些力气,她试着抬起来,她先看到自己手腕处的那到疤痕,像人在宣纸之上草草的留下了一笔。指间缝隙里,她看到天上的繁星,看到一轮明月,视线一转,她看到了燕飞白的侧脸。他的面容此刻如神像一般肃穆,可又如月光一般柔和。

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很久不曾有过的感觉。类似于孩提之时,她置身在母亲温暖怀抱的感觉,可是又是与此有所不同的一种全新的东西。

她不晓得小舟会飘向何处,就让它去到江水的尽头吧,让它选择它要停留的地方吧。

燕飞白一直在暗自看着顾檐霂,此刻她的眉间的阴郁已然淡去了不少,燕飞白心底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小霂,你冷吗?”他终于开口。

“还好”顾檐霂应了一声。她心里诧异燕飞白为何对她唤了称呼,可是她没有深思,也不敢细问。她想问,可是她心底深处觉得自己不该也不能。

燕飞白还是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地盖在了顾檐霂身上。

“还是注意保暖,江上风凉。”燕飞白语气很柔和。

“燕大哥,我有这件斗篷就够了,江上风寒,你要小心着凉”顾檐霂把披风又重新给燕飞白系上了。燕飞白默默的看着顾檐霂的动作,幸好夜色浓重,他眼睛里的柔情不会让她察觉,可是他又如此的盼望云里的月亮探出头来,他多希望眼前的姑娘能够看到他的柔情,而他如水绵长的柔情是这个姑娘的专属啊。他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顾檐霂的手。那双手并不纤细,并不白嫩,反而因为常年操劳,而变得粗糙,甚至在手心处已经结了茧。可是燕飞白却依旧觉得那双手很美。

“小霂,你的手很冰,你一定是冷了”燕飞白轻轻的说。

“燕大哥,谢谢你”顾檐霂说这句话时,神态很认真。此刻江风一起,云破月出,江面上涌动着明晃晃的光辉。顾檐霂似乎从燕飞白的眼睛里读到了什么,她的心里一热,眼眶就红了。

燕飞白能领会到她的认真,他笑了笑,他的语气更柔和了,轻轻慢慢地说道:

“小霂,天亮之前,你还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这是许久以来,顾檐霂睡得最踏实的一觉。如果说,在吴沧尧的身边时,顾檐霂似乎置身在一处庇护所,庇护所里安定祥和,可是置身其中的人总时时刻刻担忧着外在的风浪会将其侵袭吞噬。而她只能对着袭来的风浪无能为力,以及歇斯底里。而在燕飞白身边,顾檐霂总觉得自己是置身在大地,自己是一棵树,枝干如刀如戟。这是她后来才慢慢体悟到的感觉。

小舟行了几日终于靠岸。此岸在山野之处,野草丛生,其间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燕飞白率先上岸,顾檐霂紧随其后。行了一段时间之后,顾檐霂才发觉这个地方她曾来过。

这是了然居士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在树木掩映之间已然可以看到木屋的屋脊以及如鸟翼一般翘起的檐角。小路的尽头变得开阔,顾檐霂曾在过去站在这里看着燕飞白从远处慢慢来到她的近处。燕飞白回望那条曲曲折折的小路,他曾在一个秋日的午后沿着这条小路,缓缓前行,走近这个如今立在他身旁的姑娘。

只是此时此刻他还不能吐露自己的心意。

他要带她见一个人,一个正值壮年却已然一脚踏入坟墓的人。他的心里有些沉重,他不晓得顾檐霂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飞白,你回来了”。一位身着素雅,两鬓略有飞霜的中年妇人迎上前来。

“母亲,我回来了。”燕飞白看到母亲鬓角的白发,才彻彻底底的意识到母亲她老了。

顾檐霂看到这个眉目间有风韵,可是却面带慈祥的妇人,她的鼻头一酸。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你是顾姑娘,常听飞白提起你。”绮华无视燕飞白的暗示,很亲昵地揽过顾檐霂的胳膊。

“燕大哥,是一位有狭义心肠的人”顾檐霂笑着向妇人说道。

这当然是顾檐霂发自肺腑直言,而非客套的恭维,可燕飞白心里听了很不是滋味,他与她之间似乎隔的还很远。

“飞白,你回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子笑着迎上来。女子的容貌很美,只是此刻她的脸上带着母性的光辉,让她的美艳笼上了一层柔光。

顾檐霂注意到这个女子已经身怀六甲。

“顾姑娘,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阳媚想躬身施礼,被顾檐霂拦下。

“你有身孕,一举一动还是要万分小心。”顾檐霂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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