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下午,兵部之库部云城主事、正五品定远将军查寅带着校尉岳禄等一百零二人,押着人质高四郎来到了镇虏堡。
十五日,也就是昨日晚间,高三郎高礼和麾下三个十夫长冉令、扈冲、杨明,以及破虏堡校尉郑贯、庄石将军麾下校尉叶林等,近一百五十人,也到了镇虏堡。
然而,十三日就应该到镇虏堡的从五品抚远将军焦坪却没来!他的麾下五百人马也一个都没有露面!
不用说,因为某种原因,本该分兵保安关和镇虏堡的焦坪,率领五百卫兵去了保安关!而且还被绊在了那里!
而昨天,高大郎和黄成等一百二十多人也前赴后继去了保安关!
苏澜不禁担忧起来。难道,保安关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无法传递情报的那种?
她的心脏不由得一阵狂跳。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今天保安关将私开马市,还有那队杀人如麻的、蹊跷的北狄商队!
看高三娘、高信母子和乔家夫妻以及乔桃儿急迫的样子,苏澜赶紧问道:“来你镇虏堡的人当中,前后有一对高氏兄弟,他们情况怎样?”
“他们没事!昨晚高三郎说了,是奉云城新任总兵苏大将军的先锋官、堆福县主之命而来!”秦燎尴尬地道,“他们兄弟的确亮明了身份,说是庄石将军的亲家公子。我们知道些将军家事,可我们这里没人认识他们,无法核实身份和来意。所以,让他们哥儿俩落入机关,受了委屈……而且,之前,高四郎是跟查寅一起来的,我不得不提防!所以……总之,还是请县主看看再说。”
听说高三郎和高四郎无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高、乔两家更是喜极而泣。可听说哥儿俩落入机关受了委屈,又有些恓惶。
苏澜却不由高看秦燎一眼,是个谨慎之人!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西汉驻军细柳的周亚夫将军。来日方长,秦燎一定也是个大成青年将星!
一旁,秀才卢浦早已石化!这位公子竟然是女中豪杰!还是种植和推广高产农作物、晒出海盐孩儿面的、大名鼎鼎的堆福县主、苏大将军的爱女苏澜!
亏得卢浦是秀才不出门,遍知天下事!
等到他们看到这哥儿俩时,都又好笑又怜惜。
在封门寨东南方向,有一棵高大的槐树。槐树下,有一个伪装的茅草地垫,掀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深达五、六丈的、直溜溜、阴森森的陷阱,高四郎高智和十来个库兵正无精打采地窝在底部。听到响动,看到地垫掀开,都激动地站起身,抬起头来。有几个库兵还指手画脚,嚷着肚饿口渴。
高、乔两家见到四郎被关在陷阱里面,激动地趴在陷阱口往里面叫喊。骤然听到母亲、弟弟和乔家叔婶、妹妹的呼喊,高智激动得手舞足蹈、放声大哭。
苏澜不由得喉头发紧。高智虽是军户子弟铁血军汉,可毕竟只是一个小小少年郎!
“已经把三郎他们关了几天,不敢放,更不敢……伤害。派人悄悄去云城打探消息,说是云城发生巨变,进出城门时,盘问、搜查得非常严格;而且兵部库房已经被戒严;庄石将军也找不到;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女婿在四眼井的家,却发现门口有很多卫兵站岗!打探的人不敢乱说乱动,赶紧回来报告。我也拿不准,所以更是不敢造次!只得每天按时给他们投喂食物和水囊……昨晚高四郎夜间来访,我实在不能……”秦燎非常难为情,招手让几个卫兵放下绳索,往上吊人。
那些库兵虽然又惊恐又无力,但还是争先恐后地拽着绳索往上爬。有两个手脚酸软、精神不济的,吊在半空时手一松,跌落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高智是最后一个吊上来的。上来就和母亲、弟弟抱头痛哭,还一边安慰他们:“娘和弟弟怎么来了?四郎很好,就是跌落陷阱时腿上有些擦伤,这位大哥已经给了我药膏!”说罢,向秦燎道谢。
三郎高礼和手下几个十夫长冉令、扈冲、杨明被关在了左翼寨的一个石砌的碉堡里面。碉堡高达五六丈,又是临渊而建,只有箭眼可通风、照明。关了碉堡铁门,真是插翅难逃。饭食倒是可以通过箭眼用绳索吊上去。
昨晚,秦燎哄骗他们说,高四郎在碉堡里面,他们大意了,于是被关在了碉堡里。冉令、扈冲、杨明把秦燎骂得狗血淋头,高礼却笑道:“是我们莽撞了!若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如此!放心吧,明日县主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冉令、扈冲、杨明着急道:“四郎的情况到底怎样,我们……”
“没事的!”高礼盘膝而坐,笑道,“这个秦燎是个谨慎用兵之高人!更何况,我们已经告知,我们是云城新任总兵苏瑞尚大将军的先锋官堆福县主麾下,奉命从蔚州先行而来!我们兄弟还是庄石将军的亲家公子,与八合货栈邓荔掌柜是老相识,而秦燎的表兄程立是八合货栈的股东!他不会对我们兄弟痛下杀手,他需要时间去核实情况!”
这话没错。几天之内,数批、数百人接连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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