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公主是惯了,离不得臣妾。臣妾斗胆,请陛下放臣妾回长春宫照料公主。”
黎谨修还能怎样,难道跟一个小娃娃抢她娘不成?
无奈之下,他只得随意点了点头,“也罢,带了公主回去罢。”
穆桑榆拉着小公主的手一道行礼,便离了养心殿。
出得养心殿外,迎面一阵和风,吹散了她一身燥热。
殿外候着的阿莫忙迎上前来,正想开口问询,猛然见自家主子脖颈上一道红痕,不由低头偷笑了一下。
她是穆桑榆自母家带来的陪嫁,一路伺候着主子过来的,自然明白这是什么。她就知道,陛下果然还是最宠爱贵妃娘娘的,只可惜小公主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了好事。
穆桑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会一个人突然闯进养心殿去?”
阿莫一面伺候着她披上斗篷,一面说道:“听奶嬷说传膳时候,小公主见娘娘没有回去,不肯用膳,闹着要找娘娘。底下人怕公主饿出个好歹,这才带了公主过来。原本在殿外等娘娘出来的,谁晓得小公主眼尖,看见娘娘在里头,趁人眼错不见,就钻了进去。她个子小,腿儿倒是伶俐,谁也追不上她。”
路上,阿莫禁不住低声问道:“小姐,您为什么要为贤妃求情呢?她得意了这么多年,好容易陛下如今罚了她,何不让她再吃些苦头,看她日后还威风的起来。”
“你倒是老脾气,一点儿没改。”穆桑榆抚摸着豆蔻的头顶,微微一笑,“这些新选的小主们马上就要进宫了,这场好戏没有她在,可是大大失色呢。”
穆桑榆自问招惹不起,也不想和她直接对上,还是把梁成碧拉出来,挡一挡也好。
穆桑榆离了养心殿之后,黎谨修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御前那些没能拦住公主的太监们,自然就倒了霉。
一人一顿板子,一个都没跑了。
就连御前总管太监李德甫,这次都没能幸免。
还有不长眼的,竟壮着胆子给皇帝出主意,不如就在御前侍奉的宫女之中选一个姿色尚可的过来伺候。
皇帝赏了五十大板,打完就扔永巷刷恭桶去了。
夜晚,徒弟伺候着上了药,李德甫就趴在炕上,摸着自己的老屁股,唉声叹气:这贵妃娘娘可能还不如不来,陛下的火气越发大了。
梁成碧起先听太监传口谕,皇帝赦免了自己的禁足令,倒也高兴,但紧跟着又听说是穆桑榆特特去御前求的情,不免又狐疑起来。
“这穆桑榆怎会如此好心?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梁成碧斜倚着鹅羽软枕,怀中抱着一只雪狮子猫,疑惑问道。
地下一名身穿紫色绸缎衫裙的丽人,陪笑着回道:“好娘娘,这历来宫里的事都是您打理,离了您,这还不乱开了锅?贵妃要管,她管的了么?有这个才干么?想必是她自家也清楚,没有这个本事,与其弄出乱子被陛下问责,还不如先去求情,落得当个好人。”
梁成碧却摇头沉声道:“本宫觉着,如今的贵妃不是那般好对付了。”
这般沉思一二,到底想不明白,她只得又开口吩咐:“新小主即将入宫,各处都看着些,不要弄出事端。那永寿宫既然是贵妃的好意,更要尽心竭力,莫白费了贵妃娘娘这段心意。”
左右应命,梁成碧又向赵春芳微微一笑:“赵贵人,这位新选的云常在,可是一位妙人,要好生相处才是。”
赵春芳心中会意,忙含笑回话:“娘娘放心,嫔妾都明白。”
又五日,新选小主正式入宫。
清晨原本风和日丽,一派晴好气象,但晴没过半刻钟,西方天际便飘来一朵乌云,将晴空盖住,转眼地下飞沙走石,天上降下了万千雨滴。
穆桑榆晨起用过早膳,给豆蔻梳了头,就在明间内炕上坐着看账本。豆蔻就坐在她对面,低头玩着九连环,乖乖的一点儿也不闹人。
听见窗外动静,穆桑榆便推了窗子向外看了一眼,只见天地之间水雾弥漫,一应景物都隐在了茫茫雨帘之后。
“今儿是这起子新人进宫的好日子,却下了这样大的雨,不知有没有人淋着。”
穆桑榆赏着窗外雨景,随口说了一句。
阿莫点了一支沉水香,以来驱散这房中的水汽,走来说道:“娘娘倒是好心性,还惦记着她们有没有淋到。这起子人里,还不知有几个包藏祸心的。”
穆桑榆抿唇一笑,明艳的脸上满是风轻云淡。
“芸香去内务府领彩线,不巧就碰上这场雨呢。”
主仆正说着闲话,芸香就冒着雨回来了,在廊下脱了斗笠蓑衣,进来见了主子。
“彩线领回来了,敬事房那班子奴才当真气人,乱成一锅热粥,满口只说忙新小主安置事宜,一个正经干事的也不见。还是奴婢发了一顿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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