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炙愈从屋里出来,院内的桃花阵阵飘香,让他紧绷的情绪舒缓了许多。
郁绥思忖片刻,走到他身后问道,“皇上,今晚可要宿在这里?”
李炙愈轻声说,“朕要回去,明日还要上早朝。”
早朝不可荒废,奏折也需要批阅,幸好她有惊无险,否则他当真没有心思再回去处理那些琐事。
郁绥似是想到什么,犹豫半晌,“皇上,可是要见一见三皇子?”
“带路。”
“是,皇上。”
两人穿过院落,往东南方向走出去一盏茶的功夫,到了一个偏僻雅致的小院子里。
院子门上上了枷锁,素日里除了特定的人以外,其他是不允许进入的。
李炙愈玄身而上,翻身上了高墙,一眼就看到了亭院里面坐着的三皇子。
在这里待久了,他多了些许淡然,眉目中也比从前柔和了许多。
李炙愈突然想,倘若他们不是生在帝王家,或许也本该这样按一下平淡的过完此生。
他从墙上跃下,徐徐走到三皇子跟前,“许久不见,三皇兄。”
李炙廖有些许以外,只是片刻后恢复了淡漠之色,“五皇弟,哦,不,应该是皇上。今日怎么得空了见我了?”
李炙愈坐在石桌子一侧,“来瞧一瞧,你过得好不好……怎么,不请朕喝一杯?”
“想喝就自己倒,我可不伺候。”
李炙愈执起酒壶倒了一盏,捏着酒盏饮下。
酒香四溢,醇香蔓延,但不辛辣,翻到甘甜如洌。
饮下一盏后,他对上李炙廖漆黑思索着的眸子,“三皇兄,还是一如过往的高傲。”
李炙廖轻哼了一声,“哼……你今日来是知道了方恨迟所要做的事情了,你准备如何对她?其实我很好奇,当年你喜欢的这位女子,决意这样对你之后,你的心里可有丝毫怪她,哪怕只有一丁点。”
李炙愈道,“丝毫不怨恨,反倒对她多了一份欣赏。”
“世道艰难,女子能够洒脱随性活着已然是不易,暂且不论事情能否做成,能有这份造反之心更是少之又少。”
“就如同三皇兄一般,当日敢和朕争,朕倒是有几分欣赏的。只是当初,三皇兄不应当将她拉下水,即便是个假的。”
李炙廖挑了挑眉,“那真是难得,竟然从你口中听到此话。最近待在这里,我也想了许久,心中对你是又爱又恨。你分明是个什么都不如我的小玩意,智谋权略却高深莫测,输给你,倒也算不得多亏。”
“现在,你若是要将我带回去处死,我倒也是不怕的。”
李炙愈盯着他的眼眸,见他面上波澜不惊,不像是在说假话,那他也可以同他说一说真心话。
“三皇兄,朕其实不怨恨你了,也没有想着让你去死,不若与朕联手,一同对付四皇兄。”
“他……”
李炙廖轻嗤,“看似胆小怯弱,与世无争,真没有想到心思竟然这般歹毒,竟敢暗害大皇兄和二皇兄。”
“我们两人也真是蠢,竟然被他蒙骗过去了,只以为大皇兄和二皇兄的死是个意外。要想对付他,绝非易事。”
李炙愈若有所思,想起这些时日派出去的探子回报的消息,四皇兄确实不能低估,早些年的证据都被毁的一干二净,如今明面上,一心扑在山水之间,似是闲云野鹤。
想要让他露出狐狸尾巴,想来更是难上加难。
他想过方恨迟的计划,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至于是什么,他一时还想不清楚。
既想不清楚,那就先不想,一步一步来吧。
李炙愈走到李炙廖身侧,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三皇兄,最近可以出去走一走了。”
说完此话,他重新从院子里翻身出去。
这院子的墙不算高,想要翻身出去很容易,应该难不倒李炙廖。
“皇上,有什么要吩咐奴婢做的?”
“你如今已经嫁出了皇宫,卖身契也还给了你,以后就不必在朕面前自称奴婢。安排人盯着三皇子,护佑他的安全,倘若有需要,飞鸽传书给朕。”
“皇上现在就要回宫了吗?那小主子她……”
“朕三日后再来,她本就嫌宫里闷,留在这里还能快活一些,你且帮朕好生照顾她,至于景沂,等他解完她的毒,你安排辆马车送他回府去。”
“是,皇上。”
“留步吧。”
“是。”
李炙愈对这里并不熟悉,随即跃上房顶,飞身出了这座府邸。
“回宫。”
“是。”
马车来时走的很急,回去却是慢悠悠的。
李炙愈掀开车帘子,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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