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忙吧,让我自己待会儿。”徐恩泽平复了许久,才语气平稳的说完一句话。
准江离开后,徐恩泽又过了许久才终于暂时平复了心绪,只是那样痛哭过一场之后,身体却变的异常沉重疲累,徐恩泽索性直接躺在地上,沉沉睡了一觉。准江回了书房,给徐恩泽调制“赤色散”的解药,也写好了方子,弄了许久,等再回去时,徐恩泽已经离开了。
另一边,徐木林醒来时,徐轻九已经去执剑堂听学了。徐木林先去灶房看了一下,却见给徐恩泽备着的午饭依然没有动过的痕迹,没有片刻犹豫,徐木林直接往徐恩泽卧房走去。门虚掩着,显然徐恩泽是出来过的,徐木林敲门无人应答,便直接推门进去了,房间内却并无徐恩泽的身影。
徐木林又找了书房,存酒的偏房,还有徐恩泽经常会去的后山的山崖,都没有见到徐恩泽。徐木林站在山崖上,看到山脚处的神农堂时才想起,偌大的天宗,徐恩泽仅剩下还会去的地方便只有那里了。徐木林今日也是有些关心而乱,一时竟没有想起来要去神农堂看看。
眼下徐木林已经知晓徐恩泽的踪迹,便也不着急了,毕竟徐恩泽若是因好友之事而心烦意乱,那如今能主动去找人,不管是像平日里那样下棋解闷,还是喝酒聊天,总之都比自己这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徒弟能做的好太多了。
看着太阳西斜,徐木林也折返回竹园,开始着手晚饭——平日里,三人的生活便都是如此过的,练剑,看书,逗趣,一日三餐,做饭这事,基本都是由徐木林负责,而徐木林乐在其中。
当然,天宗自然有饭堂,负责弟子的饮食,只是这些都与自清堂无缘,毕竟三人吃的粮食,也是从自己租借的田地里种出来的。什么江湖纷争,好像都与竹园里的三人无关,外面再是如何残酷,这里都是宁静祥和。
今日徐轻九下了课便要去洒扫自诫堂前的长廊,徐木林本想着准备好饭食便去帮徐轻九一起洒扫。快做好时,徐木林瞥见窗边走过一个人影,还以为是徐轻九提前回来了,转身时,却见徐恩泽刚好走到灶房门口。
徐恩泽抬眼看了徐木林一眼,便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坐下。
“师父。”徐恩泽从身旁走过走过时,徐木林还能闻见徐恩泽身上淡淡的酒味,心下更确定自己先前的猜测,“师父在准堂主那吃过东西了吗?轻九下学后还要去清扫自诫堂前的长廊,会回来的晚些。”
“做完了吗?做完了就坐下来,我有事同你说。”徐恩泽没有理会徐木林的言下之意,只是面无表情,语气也十分平淡的说着。
徐木林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桌前坐下,顺手接过徐恩泽提起的茶壶给徐恩泽倒茶。
徐恩泽喝完茶,却是沉默了半刻,像是在斟酌该如何开口。徐木林也不着急,静静坐在旁边等着。
“孤霞庄李庄主,前些日子过世了。”
闻言,徐木林想到昨晚见到的徐恩泽的模样,瞬间便明白了,只是看着徐恩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件事,却是有些不解,“师父,你...”
“月底出殡,你和轻九替我去一趟吧。”徐恩泽脸上依然平淡,就像是话中所提及的人和事与徐恩泽无甚紧要的关系。
“师父你不再去见李庄主最后一面?不亲自去相送一程吗?”徐木林脸上的疑惑愈甚。
“最后一面?早已见过了。上次分别时的场景,如今便已成最后一面。至于现在,”徐恩泽自己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就像是在喝送别酒一般,“一个人死去的模样,我实在不愿再看了。”说完这句话的徐恩泽,脸上终于显出些悲痛的神色来。
徐木林原本疑惑的表情也转为了担忧,面对徐恩泽因故友忌日而伤怀,徐木林都觉得无力处之,如今面对着雪上加霜的境况,徐木林更是无能为力。
“如今人都死了,我去或不去,他也不知道了。去了,也只是应付那些我不熟悉的人,累得很,我已经没有那个心力去做这些事了。”说着,徐恩泽好像只是说出这些事也十分劳累一般似的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再者,如今庄上只剩下济初掌事,可他自小体弱,之后不知要面临何种困境,作为长辈,我本该去帮他,只是我如今去了,不给他添麻烦都难了,所以我想着让你和轻九去。”
“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如此突然,是因何缘故去世的?”徐木林还沉浸在这件事过于突然以致十分不真实的感觉中,不免想要了解的更清楚些,已确认事件的真实性。
“听说是初一的事,说是练功时出了意外,讣告今日才到的天宗。”
“听说?”徐恩泽的话里有太多让徐木林意外的内容,其中最让徐木林不解的便是,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徐恩泽怎么可能得要通过天宗接收到的消息才会知道多年好友的死讯,再者,初一的事,如今都已过了半个月了,徐木林又想到之前大概七八天前有收到孤霞庄的信,是徐木林亲手从孤霞庄弟子手中接收的,而后便直接放在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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