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然活了下来,生下来身体不好,时常病恹恹的,但却依然是般的坚韧。即使后来又有了李霁华,但李浩沅依然更偏爱李济初。
对于李霁华,李浩沅也是十分欣慰。李霁华天赋极高,将来继承了孤霞庄,必然能护好自己的兄长。可是后来出了意外,李霁华放弃修习剑法,转而去研习医术,李浩沅一开始完全不能接受,父子之间每次见面必然争吵不休,但后来,李浩沅也慢慢理解了,只是却没来得及与李霁华父子和解,甚至,生前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李浩沅生前,其实就已经察觉到周围一群虎视眈眈的人,当初气恼李霁华不再修习自家剑术却在山间田地四处搜寻草药,其实只是担心自己百年之后,两个儿子无法保全自身,可他们终究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已经不可能脱离纷争。而现在,自己都还没入土,这群人就漏出爪牙来,若是李浩沅还能开口说话,李浩沅一定会告诉李济初他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已经来不及了,也可惜生前,李浩沅从未对李济初说过这些话。而在李济初心里,他的父亲虽然在有了李霁华之后依然疼爱他,但是他也只觉得那不过是父亲顾及自己先天体弱,所以才格外多照顾些,可是自己却连平日里父亲对李霁华表现出的教诲都不曾感受体会过。李浩沅生前与李霁华的争吵,在李济初眼里不过是父子深情,彼此都太过在乎对方而已。以致于李浩沅从前时常流露出的对李霁华天赋的赞赏欣慰,甚至让李济初曾经生出过怨恨来。
“我确实做的不好,我知道父亲生前对霁华抱以所有期望,而我...甚至连父亲多一句的指责都没得到过...父亲...其实从我出生那一刻开始,你对我就从未抱有过任何的期待吧?可是如今霁华不在,我一个人撑起所有这一切,父亲看到了吗...”
“师兄,你刚刚为何要试探谢庄主?”徐木林和徐轻九两人与谢驰分别之后,匆匆往山上赶。徐轻九想起适才徐木林说的话,还是没忍住说出心中疑惑。
“...我问的话那么明显吗?”
“还好,只是我了解师兄,你素来不会多与不熟的人说那么多话的。”
“也不是有意试探,只是突然想起李庄主就是死于后山修习的山崖,所以好奇这些随同一起上来的其他门派中人会不会有其他意图。”
“李庄主死在后山?师兄你怎么知道的?”
“先前上山的路上,听两个弟子说起的,所以也有些担心济初兄长再触景伤情。”
“我刚刚还以为师兄是故意要...”徐轻九话说到一半,摸着头尴尬的笑了笑。
“故意要打发谢庄主?”
“...我感觉师兄你似乎,不太喜欢谢庄主。”
“有吗?”
“...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徐木林如此直接的发问,倒是叫徐轻九有些难为情。
徐木林没有继续搭话,只是默默在心里又问了一遍自己: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随着雨越下越大,山路上已经有汇聚的水流往山下冲。好在徐木林徐轻九都是习武之人,倒不至于滑倒在这山路上,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刚刚落葬李浩沅的地方。只见一身孝服的李济初伏在泥泞里,身上全被脏污的雨水打湿了,李济初却似浑然不知,仍是自顾自的说着话。徐木林和徐轻九对视一眼,都暗自庆幸:还好折回来了。
徐轻九撑着伞先上前几步,将已经湿透了的李济初遮于伞下,只是李济初依然情绪激动,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情况,仍是低伏在那里。
“虽然我从未见过霁华,与李庄主接触的也不多,但我觉得,李庄主也是十分在意你并且以你为骄傲的。”
李济初突然听得有人说话,猛然抬起投来,便见一袭白衣已被山上泥水弄脏下摆的徐木林,还有站在自己旁边,给自己撑着伞的徐轻九。
“先前李庄主到自清堂的时候,我记得李庄主说过一句话‘虽说天灾不是人为所能更改掌控的,但我依然觉得亏欠于济初,可是我也感谢他,那么坚韧的坚持下来,成了我李浩沅的儿子。只希望有朝一日我不在这世上时,霁华能够护好他’。”
李济初抬头看着徐轻九和徐木林,脸上仍是止不住的落着泪,将被泥水弄得满是泥污的脸又清洗出两条泪痕来。
“也是那时,我便十分想见一见李庄主口中的那个坚韧的儿子。可是,我也想坦言的告诉你,其实我一直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有用心去找回你弟弟李霁华,甚至想问问你,你父亲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虽然徐木林早已认同了徐恩泽与李济初在合谋寻找真凶这件事,但若是徐恩泽也只是被李济初利用的一环,也未必不可,只要李济初想做,已他的智谋必定能够做到。
“师兄?”
跪坐在李浩沅墓前的李济初听到徐木林后面说的那些话,转头看着李浩沅的墓碑,抬手想抚摸,却发现自己一手的污泥,又将手收了回去,看着墓碑突然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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