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剑南道翼州龙关客栈外,剑气已经冲天,便是秦樾也有些心惊,暗自想道:花家这个小子竟然有这么浓郁的剑气,花家已经出了一个无垢之体花无邪,年仅十九便已踏入一品境界,这是百年来破境最快之人,甚至许多先天高手都败于他的双拳,如今在大唐江湖上已经是名声赫赫,几乎为青年一代最为杰出的人之一,而今再要出这么一个踏入一品境界的剑客,虽然年已二十,但仍是骇人听闻了,自己年过三十才踏入一品境界,当时已是名噪一时,随后加入朝廷,征战至今。
花家是走了什么好运,青年一代这般强横?
就在他心生不安之际,已经倒地的李道临的怀中突然窜出一道细细的黑影,李道临已经再无一丝一毫的力气,那一场将所有灵气注入灵铁剑中已经是最大的赌注,凭借自己的灵力巨大,确实伤到了一品大宗师,但效果也没有那么明显,先前的伤势,加上灵力的枯竭,他全身上下还能动的就是意识。
那倒黑影极其迅速,以至于当秦樾反应过来时竟也来不及躲避,原来是一条黑色小蛇,从酣睡中醒来的黑冥儿看见李道临受伤极为严重,且又有人打扰她的美梦,本就怒气在身,而今,还为了给李道临出口恶气,竟要去咬先天高手。
只见玄墨张开小口,一口咬在秦樾的脖子上,本来一品先天高手,早已不再惧怕寻常蛇虫的撕咬,可玄墨看着虽小,却也是货真价实的感应妖物了,哪里是寻常货色,况且所咬之地乃是最脆弱的脖子,秦樾感受到巨大的疼痛,甚至发出痛苦的惨叫,迅速将玄墨从脖子上扯下来,随意仍向远处,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又惊又怒地看着李道临。
竟在这小子手上吃亏两次,谁能想到那小蛇咬得这般痛,竟还给他造成了极重的伤势,此时他体内气息紊乱,甚至比受刚刚那一剑更为严重,毕竟内伤于外伤还是有天大区别的,现在他体内气息乱窜,身体也早已破防,伸手就要先将李道临置于死地。
只不过此时一旁的花钰早已蓄势待发,看准时机,顿时一道白光从鞘中快速闪出,滔天剑意迅速绽放出来,花钰一闪而过,一下来到秦樾身边,一脚将李道临踹开,手中包裹着浓郁剑气的一把雪白长剑横扫开来,秦樾顿时瞳孔猛地放缩。
此时花钰双眼紧闭,竟自顾回忆起来,他是花家嫡系子弟,自小天姿异禀,出生时便在众多物品之中抓住了一把剑,家中大喜,家主更是笑道:“天佑我花家,这小子的根骨,乃是天生练剑的奇才。”自那时起,他的地位在花家年青一代便当得起天字号三个字。
后来,却有一位叫做花无邪的旁支小子崛起,在他十几岁时竟被一位来此拜访的中年人一眼看中,说他是什么天生无垢之体,便是无人引导,也能自破一品,得入先天,这种体质,恐怕五百年才出半具,像这种完美无缺的无垢之体,不知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那中年人当时便沉声,将这小子做他徒弟,他便也算是和花家结下了天大的机缘,那一日,他亲眼见到花家家主那无论何时都表现得波澜不惊的脸庞,涌出一抹喜色。
那中年人还说,八百年前无敌江湖两甲子,足足活了一百五十岁的王方圆便是这种体质,自古书记载,花无邪的体质甚至在他之上,是更无缺的无垢之体,八百年前的江湖,是王方圆一个人的江湖,一人便将整条武道占据,那时不认天下前十,只认天下第一王方圆。
花钰也倒非容不下旁系之人,更没有心生嫉妒之心,只是,他自小便优于同龄人,为何要输于人,如果就因那人天生一个无垢之体,自己就要一辈子弱于他,那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这是命吗?他才不认。
于是,当他达到二品境界,便独自出去历练,也并未让任何人跟随,一柄剑,一壶酒,便已是全部,可在外面怎么能和家中相比?他是花家嫡系子弟,莫说那一州,便是在那一道,也没有人比他有更显赫的身份。
可在外面,却屡屡碰壁,救下妇人,却反诬他奸邪淫秽,讹诈他银两,为百姓出头,百姓却嫌他平白无故招惹官兵,为他们徒添麻烦。遇到邪门高手,不敌,被追杀十多天,最后在山洞里捡回小命,他没哭过,他觉得这也不算什么,自始至终,他也没出剑。
在外漂泊一年,却听闻花无邪已然冲破一品关隘。
那一晚,他哭了,喝了不知道多少酒,凭什么?凭什么那小子十几岁才开始习武,十九岁便已是一品大宗师?他花钰自小练剑,练到现在,与人捉对厮杀不知道多少回,也不过二品武夫,这不公平,那一次他险些出剑,只是想在溪中掀起巨浪而已。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人忍人一回,便要让一辈子。
第二天,他便想通了,无所谓,他花无邪有多厉害又有什么关系,他有他双拳,我自有我剑。
待到剑气烂漫时,我以我剑入一品。
无论他花无邪能到什么境界,有多么迅速,打败了多少高手,他花钰,是一定要和花无邪比试一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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