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红色皮裘的女子挑了挑眉,捏着烟杆的柄,眸中里慵懒倦怠的眼神怎么也藏不住。
“你来这里干嘛?”
时欢苦笑,回答道:“睡不着,散步就散到这了,我确实没看到姑娘在这,不然转身就走了。”
“你不是红娘坊的人?”
那红裘女子左臂抱腹,右肘搭在左手上,那长长的烟杆随着她两根指头晃呀晃,她还侧着身,说话间拿眼角瞟着时欢。
时欢有些拿不准,他不知道对方是希望他是还是不是。想了想,他还是如实说道:“我是新来的,第一天报到。”
“所以,没人和你说过,这里是禁区吗?”
“这里是禁区?”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红裘女子已经转过身,背对着时欢,缓步往前走着,“别人都说不知者无罪,但要是无罪不知者就永远只会不知。”
对方气派大的出奇,时欢一时半会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但听对方言语,似乎还要对自己做出惩戒。
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所以趁着对方说话的间隙,四处打量跑路的路径。
“怎么,现在想跑了?”不知怎么的,她犹如背后长眼般的转过身,看着有些悻悻然的时欢。
时欢摊了摊手,以她刚刚瞬间站到自己面前,以及将一口烟雾喷得这么直、这么远的功力,他确实不敢动。
红裘女子嘴角上扬,手捏着烟杆指了指一个方向,“你看到那里的曼珠沙华了吗?”
凉亭右侧果然植着一丛一丛的鲜花,但每朵花都含着苞,枝头蔫蔫地指着地面。
“我养了三年,到现在都只有花骨朵,却没有开花,”她自顾自地说着话,“找了园丁,说是肥力不够,加点肥就好了。”
说罢,她看向时欢,“后来我就把他埋进去了,可是花还是不开,我想,可能一个人不够,多埋几个可能就花开了。”
“你说,是不是呢?”
话语才落,对方直接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物件投射而来,时欢顿时汗毛乍立,连看都不看,直接往身旁一扑,驴打滚般在地上滚了一圈。
再抬头时,原先站立的位置已经腾起一大团粉红色的烟雾,居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蠕动着。时欢不敢大意,直接贴着旁边的石头,将身形藏了起来,同时眼角探着寻找逃离的路线。
但他还是小看对方了,一击不中,那红裘女子直接欺身而来,几下就站在时欢身后的巨石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时欢。
“看来你就地打滚的技术还不错。”她讥笑着,同时拿起烟杆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幽幽吐了出来,浓烈的烟草味在四周弥漫开来。
“你偷袭的技术,在下却是望尘莫及。”时欢反唇相讥。
“我是女人,女人终究要让着点,不是么?”她又吸了一口,吐出的那厚厚的烟雾犹如实质般环绕着她。
时欢刚想说些什么,但突然身体就像被束缚般动弹不得,他扭头,只见原本环绕着红裘女子的烟雾,如今就像一条白练般,将他缠绕了起来,丝毫动弹不得。
“你……”
“我说过了,我想给花加点肥。我说过的话,一向不喜欢改的。”
女子神色淡漠,一副慵懒的样子。
也不知她做了什么,那缠着时欢的白练像是被指挥般,灵性地架着挣扎的时欢来到她面前。
皎洁月光洒在时欢脸上,照在他因用力而略带扭曲的面孔上。
红裘女子叼着大烟杆,百无聊赖地看了时欢一样,突然,她瞳孔骤然一缩,另一只手将空中的时欢衣领猛地一拽,将其拉近了几分。
“你叫什么名字?”红裘女子似乎颇急,靠的也近,那混着烟草和香薰的浓烈馥郁的气味沁入时欢的鼻子里,而她那微热的气息也直喷在时欢脸上,酥酥麻麻的,让他有些发痒。
时欢不自觉地别过脸去。
“说!”她揪着时欢领口的手震了震,沙哑魅惑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时欢。”
“时不时的时,欢乐的欢?”红裘女子追问。
“对,时不时的时,很欢乐的欢。”时欢重复了一遍。
“时玥是你的谁?”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时欢明显感到对方声音抖了抖。
时欢感觉得出来这是个对她很重要的名字,但他有些拿不定,都姓时,他不难猜到对方可能误以为自己和时玥有什么关系,但会是什么关系呢,师徒,姐弟,母子,姑侄?
他想不明白,所以他只能老实回答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红裘女子冷哼一声,“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小子想和我打马虎眼,未免太嫩了点。”
“我确实不知道,我记得的只有今天被卖到红娘坊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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