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人则在旁边,身体凉飕飕的。
难怪一大早起来,眼皮直跳,可是因为是左眼皮,还以为是福气满盈,原来是跳错眼皮了。
来的时候,一家人兴高采烈的,因为他是四大教坊里第一个可以进殿面君的坊主。
他根本没有向家人交代过遗言。
怎能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指望杨九……是,没错,他是弹奏了一首好曲。
但是,老乐师说,因为他是在梦中学艺,在梦里学了三年,并不是因为他绝顶聪明。
梦里学艺,总不能同时学文章吧,就算同时学,学三年文章,也学不出什么吧。
一句话,如果皇上没有办法的话,他们就死定了。
其他官员,虽然各怀心思,但有一点基本一致。
这少年和教坊官员死定了。
要说可惜,武官们倒是有些感觉可惜。
自从薛义山谋反事件之后,武官权力地位进一步削弱,兵部成了六部里最废的一部,被其他五部压得死死的,好处都被五部拿走了,兵部形同虚设,连出任兵部尚书的文官也因为身在兵部受到连累,每次一上奏就发现殿里的白眼数量急剧递增。
所以,武将们是很想听到有人贬低文官,压一压他们的嚣张气焰的。
这少年刚才的话,某种程度上得到了武将们的共鸣。
没错啊,文章有什么了不起的,多读多写就可以,凭什么却能站在武官头上拉屎?
要知道,武官们的官职都是拿命换来的,读的兵法比文官们读的文章少了?修习武艺的时间比拿笔练字的时间少了?
可惜的是,他比错了,公平的比试其实应该是这样,让文官弹琴,唱歌,而他写诗,写文,你用你的短,对方也得用对方的短。
这样一来,或许还有胜机。
可惜啊,终究是少年郎,再聪明,也欠缺人生的暴揍,居然不自量力的要直接跟这些穷酸书呆子比文章,人家在酸臭里腌制了几十年,早就酸不溜秋了,如何能比?
杨九很平静。
他还真不怕写文章。
作为隋朝乐队的队长,基本上所有隋朝乐队的原创歌的词作者都是他。
当然跟这些人的文章不太一样。
但其实,古典风格的歌词,他也是可以写的。
不过,这不是他的最大底气。
他最大的底气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抄,可以背。
作为一个原创词作者,抄,背,都是必备技能,必要时可以借鉴,甚至直接套用,在喜欢文字游戏的古代,套用典故不但不会有版权麻烦,还是一种写作技巧,叫用典。
古人可以,吾亦可以。
我能背的,全是千古名篇,背的时候,改头换尾,谁能奈我何?
“那,请谁来跟我比?”
苏王爷看一看文官们,说道:“哪位愿意一试?”
只见一个风采翩然的中年官员漫声答道:“王爷,杀鸡无需牛刀,下官愿意一试。”
苏王爷道:“你当然好,可是真由你出列,本来就已经是杀鸡用了宰牛刀了。”
那中年男官道:“王爷,下官不过是中庸之质,身边多有文才斐然的才士,下官之才,不及他们万一。还是下官来好了。”
苏王爷点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张大人了。”
皇上、樊大人和武官们见状,全都泄了气。
别人出列还好,这人出列,基本上就等于直接宣告了少年的失败。
杨九见众的眼神,就猜到来者不凡,说道:“请教尊姓大名。”
中年男官道:“下官乃中书侍郎张八龄,请了。”
杨九心下吃惊。
唐朝有个张九龄,是盛唐时期的高官,具体做什么官忘了,但最后做了宰相,是盛唐诗人中,官做得最大的一个,其诗也是一绝。
莫非这个张八龄,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问道:“张大人是朝廷命官,您先请。”
张八龄道:“本官不才,曾以月为题,作诗一首,希望此砖可以引出阁下之玉。”
当即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长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吟完,大殿上赞叹连声。
尤其是苏王爷,他一向惜才爱才,听得连连点头,表示写得太赞了。
是他。
八龄就是九龄。
直接上来一个王炸。
一首千古名诗。
个别字略有不同,但诗意未改。
杨九有些吃惊。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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