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就问,彭三先是尽心教导,盏茶功夫之后烦了,抬脚踢倒几步外一棵歪而不倒的老柳树,愤然作色,道:“你怎么如此之笨?”心念一转,道,“自己琢磨着。”也不见他作势,整个身体陡然斜斜拔高,一眨眼消失在西方重重屋檐之后。
吴不可愣了一下,未及开口要求送他回成国公府,彭三已经消失不见,他只能自力更生了。
把彭三所教在脑海中回想一遍,牢牢记住,确定不会遗忘,便离开废宅,凭借夜空中最亮的北极星辨别方向,沿着街道慢慢走回。好在彭三带他出门一路向西,并未弯折,回途方向容易辨认。
正慢慢走着,蓦然间左边巷子里冲出两个黑衣人,一声不吭,当先一人挥刀砍到。
这刀来势凶猛,换成未通小周天之前,吴不可恐怕要挨刀。这时候却是眼明脚快,轻易闪过。
“哟,小子身手不错。哪里来的?”来人收刀不发,似乎只是试试吴不可的身手,并无太多恶意。是个紫膛脸庞的壮汉,三旬上下,一身黑衣。腮凸颐宽,眼神锐利。
他身后的挎刀汉子是个二十来岁的白脸青年,一身同式黑衣,脸目颇是英俊,薄唇紧抿,神情微冷。
吴不可已经看清楚来人十之八九是朝庭的第一情报组织——黑衣卫,他心中无鬼,自然没有太多惊慌。但无缘无故挨刀,难免有点不舒服,便不说话。
紫膛脸庞的汉子见他不回答,顿时脸色不好,低声而厉色:“小子,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回话!”
吴不可道:“我好端端的正要回家,你冲过来问都不问就砍我一刀,算什么?”
“哦?我跟这位兄弟正在巡街,你三更半夜不在家睡觉在这干嘛?一看就是贼人逃犯,我不给你一刀,难道给这位李兄弟一刀?”敢情是个横蛮的主。
吴不可道:“好吧,我是成国公府的,眼下要回家。你们护送我回去吧。”举步便行。
想是他大咧咧的举动唬住黑衣卫。两人互相打一眼色,跟在他身后左右随行。紫膛脸汉子收刀入鞘,落后他半个身位,脸上堆笑,拱手道:“兄弟连山易。这位是李不白李兄弟。我们是黑衣卫南镇抚司的。公子你……”
“好了,你们打算投多少钱?明白说吧,别故弄玄虚好不好?借款计利息还是投资分红也说清楚。”吴不可截口打断对方的话,满脸不屑一顾。
紫膛脸汉子连山易和白脸汉子李不白面面相觑,一瞬间还以为吴不可失心疯了。还是李不白年轻反应快,脑海中灵光一闪,失声问道:“你是’再世陶朱’苏定可苏公子?”
“什么再世陶朱?”吴不可一怔。不是万不得已,他不想从自己嘴里吐出姓苏或者苏定可等字眼。
“你这两年不是去泉州府搞出大生意吗?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说苏公子你是当年最会做生意的陶朱公转世的。”李不白眼神热切。他是个富家子弟,家里闲钱不少。京城物价上涨,钱闲在家里就会越来越不值钱,所以他也想找个门路让闲钱升值。吴不可搞的这个母钱生小钱的大生意最对大众胃口。
“哦哦。”吴不可方才明白过来。心里好笑的同时念头一转,脸上不动声色,淡淡地道:“眼下我只要一露脸,所有人不管认识不认识,拉着我就要投资入股,我都不敢出门了。说了你们恐怕不信,刚才就有一个高来高去的家伙强行入府,把我拉扯到那边一个废宅,我还以为是什么歹徒呢,没想到还是要投资入股的。这人太无礼了,我不情愿,他就把宅里里头一棵老树踢倒了威胁我。”对方见面给一刀,吴不可还以颜色,见面给一骗。
“呵呵,还有这样的人?这三更半夜的,确实太那个了。”李不白心里鄙薄他人没点逼数,眼神却是更加热切了,搓着手道:“可惜眼下确实是太晚了,否则在下倒也想请苏公子喝一杯。另外,如果方便,我家里也有些闲钱,不知道苏公子还收不收?”
“其实我不操心这些事,日常是我姐姐在管。不过,如果你们想投,直接去大兴安岭钱庄找钱掌柜就行了。”
李不白讷讷然:“我爹前几天去问过。大兴安岭钱庄钱掌柜说我爹来晚了,大兴安岭钱庄不再接受投资入股。借款的话,少于一万两银也不收了。”
吴不可心里吓了一跳,没想到短短三几个月,大兴安岭钱庄财大气粗如斯。他不知道这是苏宁宁与钱多多合计之后搞出来的欲擒故纵的手段,漫不经心地道:“原始本金股不收了,分红股应该还是收的。再说,借款的话,万两银以下不收,你们凑足万两银就行了嘛。”
李不白还要再说,连山易一把扯住,道:“苏公子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你再纠缠,就是不知好歹了。毕竟初次见面没啥关情,你就是打算把你那个漂亮的婆娘送给苏公子暖一暖床,人家苏公子也是不敢要的,万一你婆娘身上刚巧来事儿,那不就脏了苏公子的床?是不是这个理?”
李不白气恨恨地瞪了连山易一眼,闭嘴不搭理。这家伙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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