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朱祁镇终于随也先到了瓦剌大营。
土木堡之变的消息也传回北京,真相也不再是真相,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经过有心之人的一番捏造,变成了英宗遇袭,兵败瓦剌,皇上被瓦剌首领也先掳走。
大明皇宫内,于谦突然从一个兵部侍郎变成了尚书,正与百官们清算土木堡之变的损失。
朝堂之上已然成了文官集团的盛宴,因为土木堡死去的文武官员的空缺需要补齐,许多人官位瞬间连升数级。
不过,头疼的事情也随之而来了。
那就是此时朝中没有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可又该让谁来坐这个位置?
不管谁来坐这个位置,最重要的是不能影响内阁和文官的利益,要能受制于文官的权利之内。
孙太后欲立朱见深为太子,如若朱祁镇不回,便可直接登基称帝。
文官则是拥立朱祁钰为皇上,却没有人想迎回英宗朱祁镇,英宗算是彻底被抛弃了。
朱见深为孙太后的亲孙子,如果他当皇帝,孙太后便能得势。
不过,文官的权利自然就会受到威胁。
朱祁钰并非孙太后子嗣,可以遏制孙太后,文官得利。
如此一来,对于文官来说,只有朱祁钰才是最佳人选。
其中厉害高下立判,朝堂之上孙太后、内阁、文官代表于谦三方吵的不可开交。
朱祁镇携袁斌到了北漠瓦剌大营,也先便杀牛宰羊,用君臣之礼接待朱祁镇。
朱祁镇此时内心坦然,远离了朝政反而觉得落得一身轻松。
何况此时的朱祁镇不再是原来的朱祁镇,现在的他是一个历经百年轮回,见证过未来世界的人。
他知道大明的未来,更知道人类社会的未来,自然能泰然自若,心如止水。
“皇上,我有一事不明。”
“到底是何人要反您?”
也先犹豫在三,实在难忍内心疑惑,终于开口问道。
“哎~”
“此事复杂,三言两语,实在说不清。”
“朝中得利者,皆是吧。”
朱祁镇喝了一口茶,长叹一口气说道。
虽然已经推测出是何人所为,但也不敢妄下结论。
这其中该死者,何止一二。
“皇上。”
“臣等愿意追随您,筹兵杀回去。”
我也先愿意替皇上夺回皇位,报这屈辱之仇。”
也先听罢,知道英宗心中愤恨,便立即跪下说道。
“你可知土木堡之变,史官如何写吗?”
“你可知道,现在宫中在做什么吗?”
朱祁镇眼神深邃,坐下来问道。
“这,臣下不知。”
“还请皇上明示。”
也先不知道英宗为何这么说。
便皱眉疑惑,侧耳倾听,等着英宗为其解惑。
“他们写英宗御驾亲征,土木堡兵败也先。”
“数十万精兵被瓦剌三万士兵斩杀殆尽,英宗被也先俘虏。”
“现在,皇宫之内正争权夺利,文官欲扶持我弟弟朱祁钰为新皇。”
“我马上就不是皇上了,而是太上皇啦。”
“哈哈,是不是荒谬绝伦?”
朱祁镇说完举起喝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朱祁镇讲述之时很平静坦然,不像是在讲自己的事情,更像是在讲其他人的事情。
也先看到这一幕,也感觉到了朱祁镇此时的内心,已然心如死灰。
不过,如果真如皇上所说,那自己不是背了一口大锅,这如何能忍。
“皇上。”
“你等着,我这就筹集兵马。”
“大同、宣府、内蒙,不论你的我的,先凑他十万八万。”
“凑齐人,咱们杀回北京,把这群吃里扒外,大逆不道的狗东西扒皮抽骨。”
也先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的站起来说道。
他一个草原汉子,瓦剌之王,做过的他认,没做过的他不认。
他如此敬重英宗,人人皆知,说他掳走皇帝,如同坏他名声,说他背信弃义。
想让他背这么一口黑锅,没门。
“稍安勿躁。”
“大同、宣府已然不可靠,去了也筹不到兵马。”
“即便你瓦剌有兵,与大明相比,以卵击石。”
“白白耗费瓦剌人力,物力,此战有何意义?”
朱祁镇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又看看也先,悠然说道。
“这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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