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嘛,心脏咯,不由得裂开了嘴巴,老奶奶一点都不糊涂。
大伯妈忍住笑,对奶奶说道:“晓得了,阿嬷。我们都记下了咯,你老人家就把心安安妥妥地放在肚子里,大家都不会忘记你和老爹的话咯。是不是呢?你们都晓得了没?”
“晓得了,晓得了”阿扎他们赶紧回答。
“阿扎他妈,你煮点宵夜来大家吃一点咯?说了大半夜的话,我肚子又开始唱歌咹。你们要吃点不?”大伯环顾四周说。
“要吃要吃,荞麦粑粑或者荞麦面条都可以咯。”大家连忙说。
“我也要吃,”二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门帘子后面钻出来大声说。
“好的,好的。阿内给你烙你最喜欢的红糖粑粑,咯要得?”桥宝妹站起来招呼二狗。
“要得要得,谢谢桥宝妹阿内,我最喜欢你了。”二狗欢喜地抱着阿内的手臂。
二狗爹心想,难怪你不想回家咯。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四周还是一片乌漆嘛黑的,大伯妈和两个阿内就起来忙着做早饭。老爹奶奶起身坐在火塘边,静静地瞧着忙碌的儿媳和孙女。阿扎阿路把整理好的行李,堆放在吊脚楼的围栏旁,又往马厩里倒了一些包谷青饲料,让大马小马吃的饱饱的,等哈跑得快,不误事。
二狗爹也起来了,他给父亲的大茶缸洗干净,重新泡了一泡父亲最喜欢的生普洱茶,放在火塘边。然后坐在二老身边,用一根细棍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灰。
老爹抽着水烟,水烟筒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他不时用细铁丝捅捅烟嘴。奶奶抚摸着手里跟随自己几乎一辈子的手串珠珠,一粒粒地滑过,木质的珠子圆润细滑。眼睛微微闭着,嘴里喃喃有词,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念叨的是什么内容。
玉林起床了,奶奶拉到身边来,仔细瞧了瞧,“比昨天好多了咯,挑破的水泡基本都焉下来了。没有那么痒了咯,乖孙儿。”说着,奶奶顺手咯吱了玉林的腋下一把。
“哈哈哈,啊呀。奶奶,痒死了。现在是跳蚤咬的地方不痒了,是你咯吱我痒咯。”玉林笑嘻嘻地回答。
一老一少,笑做一团。
“吃饭咯,吃饭咯。阿泽喊你爹来吃饭了,咋个不见他的身影?”大伯妈对幺儿子说。
“阿嬷,阿爸和阿扎阿木套马车去了。我去喊他们上来吃饭。”阿泽走到窗边:“阿爸,阿扎阿木上楼来吃饭咯,就等你们两个了。”
“来咯,你们先吃起,就来咯。”阿扎在楼下大声地回应。
吃饭时大伯对大儿子阿扎说:“你和阿路送幺叔他们回去,路上慢一点咯。支书说县里组织大队一级的领导参加培训,每个大队去两个人,不得请假。”转头对二狗爹说,“兄弟,送不了你们咯。不要落下什么行李,路上注意点咯。玉林,对不住哦,记得回家替大伯大伯妈给你妈妈问好啦。”
大伯对大姑娘说:“桥宝妹,你去隔壁李叔家把马牵过来。我已经给老李说好了要借他家马用天吧,阿扎你们回家来了,李叔家要用马,你们给他就是了。”大伯为赶时间,自己单独骑马和支书两人直接到达县城。
“大伯妈,我能跟阿扎阿木他们一起去送爹和玉林不?”二狗问。
“想去就去咯,路上小心些就得了。你不怕你爹不准你回来咯?”大伯妈逗二狗。
“哪个敢说话不算话噻?咋个说就咋个做,不准乱来咯。”奶奶严肃地发话,“二狗,你要去就去。让你阿扎阿木早点回家咯。”
“好的,好的。奶奶。”领了尚方宝剑的二狗连忙答应。
太阳爬上山岗,吃完早饭的一家人,在霞光万缕的树荫下挥手告别。二狗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给父亲母亲舞动着手臂,“回吧,回吧。不肖操心我们,你们二老注意身体咯。大嫂,请你多多费心了。”
“放心咯,狗剩。老爹奶奶跟着我们,不会吃一点亏的。呵呵。”大伯妈笑嘻嘻地说,嫁到钱家二三十年,她早已把二老当做了自己的父母。
“坐好了,我要起驾咯。驾,驾”阿扎马鞭一甩,在空中打了一个尖利的响声“呼”,“得得,得得”马车出发了。
一道黑影一闪,黑来跳上了启动的马车。“哦哟,黑来。你好帅咯,憨狗。”二狗拍了拍狗头,夸奖了黑来一句。
“真的是咯,憨狗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大早都没有见着它的踪影。嗬嗬,我们一走它就现行了。”阿路好奇地说。
二狗爹瞧了狗子一眼,黑来两只黑亮亮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咧个大嘴巴,似笑非笑的样子。
“憨狗,你还晓得来送送老子咯,没得白养一场咯。”二狗爹笑了。
马车可比牛车快了许多,大伯妈在车厢里铺了厚厚一层松毛,坐着舒服多了。二狗和玉林特意穿上了大伯妈做的土布裤子,这回不怕松毛扎人,也不怕裤子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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