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区迁建,本来我们老家的房子给了大爷一家住,由于迁建,政府在镇上盖了新房,爸妈便搬到新房里去了,以前住的房子留给了大爷一家,我们选择了一套沿街的房子,老爸不听我的话,非要花大几万买个车库,说是以后沿街的商铺可以租出去做仓库,后来的事却没有按他的设想发展,那些商铺至今还空着,车库也就只能自己用了。至于旧房子,对于大爷一家来说也是鸟枪换炮了,老家的房子跟我们以前住的是没得比的。一家三口,大娘几年前已经过世,大爷也脑梗,一儿一女都没有上过学,九年义务教育也没有,因此,即便20多岁的年纪,他们两个也无法外出工作,只能是在家里种种地而已,姐姐叫苗苗,比我大两岁,弟弟叫明明,比我小两岁,除了家人谁还会管呢,依仗爸爸在当地的关系,当然他们也是符合条件的,三个人办理了低保或者五保,再有爸爸的操心,弟弟便来到我的厂里干活,脑袋虽不灵光,但力气却是一大把,而我们的工作也只是力气活占了一大部分,因此,我妈跟明明,撑起了整个生产的任务,而我,也节约了很大的人工成本。
又是一个夏天,酷暑难耐,我还在家陪孩子,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跟孩子的欢笑,是爸爸打来的电话,我接起电话来爸爸便问道:“你在哪?”,我正常的回道:“跟儿子在家啊。”,爸爸的话似乎有些犹豫,断断续续的说道:“这个,你把孩子送回来吧,让你妈看着,明明中暑了,我们要送他去医院。”,当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回道:“厉害吗,领他去医院看看,休息休息。”,爸爸低声回道:“晕倒了,我们现在送他去医院,你送下孩子后也过来吧。”,此时我才感到一丝丝的不妙,于是将孩子托付给邻居,自己开车送去了医院。
等到了医院,见到他们,明明已经躺在急诊的病床上,两只手被绑在扶手上,眼睛烧的通红,身上也在不停的抽搐,而且还是双手在输液,我便问询老爸他的情况,老爸故作镇定的说道:“刚才量了体温,体温计42的上限瞬间便爆了表。”,说话间,明明的下体已然蹿出一股黄色的液体,肚子也被烧破了,我便问医生:“这是怎么了?”,医生严肃的回道:“中暑很严重,烧破肚子是好事,能把他体内的热量带出来。”,我点点头,处理完那些污秽,爸爸便跟医生商量让他住院的事宜,手续办完后,到了住院部,值班医生见状才担心道:“我们这里不能留的,他这状况不是中暑,应该是热射病!赶紧转往市里的大医院”,‘热射病’!我一听担心的事发生了,因为之前我也怀疑过,一般的中暑哪里有这么厉害的,于是我们赶忙联系转院的车辆,路上我问杨慧借了些钱,承诺第二天便给她,第二天我也确实还给了她。我自己开车从后面跟去,到了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将明明安置在了冰床上,全身都用冰敷着,从这里的医生口中得知,他确实是热射病,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在网上查阅资料,资料上显示,热射病的致死率跟致残率相当的高,这让我的心无法平静,毕竟大爷还在,倘若明明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交代。
肯定要住院,但适合陪同的人只有我一个,首先明明是为我们家或者我工作而得病的,我更不能让我爸爸在这里陪同,因为他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每年都要因为脑梗而去冲血管,而我年轻力壮,于是我发信息告诉了杨慧,等我回去拿换洗的衣服时她却质问我为什么不跟她商量陪明明住院的事,他的事为何还要我们来管,我很愤怒,明明无偿为我们家工作了这么多年,甚至是主力,生病也是因为给我们家干活,她却认为是理所当然,而且在她的眼里,可以把钱借给(真实情况该是送给)她七姨,让她帮她的儿子还债,而我连陪同为我们家出力很多的人住院都不应该。
从此,我渐渐的开始回思以前,这些年来,感情上我千方百计的迁就于她,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换来的却是什么?也许是我的极端,除了那一身的债务她的包容,想不起她对我的关心、理解。我到底图什么,又得到了什么?于是我从冷淡变得冷漠,她的感受我也不再顾忌,我不想跟她说话,为什么要跟她说话,一言不合便要跟我开战,甚至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她还要跟我冷言相向。只要她有此类情况,我便退出,我觉得没有必要了,不理她还能落得个清净,反正她对我只有埋怨、讥讽、一副臭脸、一张臭嘴,我跟孩子倒也好,管她作甚,她不在我们可以更开心。于是她的一句不经意话,成为我们真正裂痕的开始,我不再管她吃喝,不再送她上下班,不再去主动向她示好,顿时,我觉得情况好了很多,至少没有跟她一起的烦恼了。
可能是我心狠了,长达数周的冷战后,她主动找我,向我提了离婚,我同意了,第二天便是周一,本来约定好要去民政局,但她似乎是妥协了,我们没有谈谁对谁错,她只问我还爱不爱她,我心软了,说爱,她让我抱抱她,于是我们便重归于好了。但这种情况依旧没有维持很长的时间,我知道我的心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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