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南泯路过破庙,恰巧他从道观带了点馒头,便去送点给那穷书生。
从南泯记事起就开始浪迹江湖,他不仅干过脏活累活,还要过饭,蒋南是一位接济他的术师给起的名字,那位术师送他书,教他认字,后来的后来,那位术师也过世了,直到南泯十六岁那年遇到了江命词,只因南泯天资太过人。
江命词常告诉南泯:心不死则道不生,不是让你看透看破变得冷漠,而是你看透看破会心如止水,别试着看透万物,会看不透自己的心,万物皆有天命。
南泯那时总觉得自己很懂。
“喂,你在吗?”
郑泯闻声出来,门开了一点,南泯下意识的往里面看去,破庙里面很干净整洁,甚至房梁上的蜘蛛网都没了,南泯好奇便多往里面瞅了几眼。
“小道士,又见面了,你怎知我在这?不过我这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吗?”
“啊,不是啊,我路过,看你一个人怪孤单的,给你送点馒头。”
郑泯对着他淡淡一笑,五月份,在枝繁叶茂、人迹罕至的山中,清晨吹的风还是有点冷,不过那是对于衣着单薄,饥一顿饱一顿的穷酸书生来说。
那笑容,让南泯如沐春风。
南泯把馒头往他怀里一捧,说了句还有事情便离开了。
等南泯来送衣服时,郑泯说作为报答,他要去逮野兔子,然后用前段时间挖的荠菜混着兔子肉包饺子吃,南泯一听捉兔子便一同跟去了。
“这是一个捕猎的老伯送给我的弓箭,我现在已经会用了。”
南泯看他拉个弓都费劲,还捉兔子呢,兔子若是再大点就能追着他咬,南泯一把抢过弓箭,说要给他示范一遍。
“看着啊,我射它的腿,它受伤了就跑不远,你再去捉,让你有成就感吧。”
南泯开弓,一箭射中了兔子的腿,郑泯满眼羡慕。
二人顺着兔子留下的血迹追去,兔子是逮到了,怎么前方还有血迹,二人继续顺着血迹前行,原来是只黑猫啊,但南泯察觉到这是一直猫妖。
“吃兔子了,猫就不吃了吧,走郑泯,回去包饺子去。”
回到破庙,二人忙前忙后生火,郑泯搭的这个破灶台勉勉强强可以烧饭,南泯趁他炖肉时,趁机往他背后贴了符纸,南泯哪有这么闲,上一次路过时察觉有妖魔的气息,而且就在郑泯住的这破庙里。
兔肉荠菜饺子的确很香,把山中精怪都招来了,小精灵们很可爱,有的跟婴儿一般又可爱又嫩,有的叽叽歪歪的趴在窗边,有的杵在门口,可惜郑泯看不到。
“小郑,你最近有去过什么地方吗?或许发生过什么事?”
“这个嘛,倒是有,我从京城回来时,救了一位姑娘,不过说也来奇怪,要送她回去时,她却走进了荒废的宅子。”
“小道士,这,不会是个…”郑泯还未说完,被南泯拍了一把,说了句无事。
南泯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妖怪,就想他已经够可怜了,不能再有性命之忧了,向江命词阐述了情况,后几日里,他频繁的路过那破庙去看郑泯。
一来二去,二人也熟悉了很多。
他们在月下畅饮,谈天说地。
他在月下听他说着中举被替的苦楚,说着鸿鹄之志,说山河万里,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说着一腔热血。
某些事情上,他俩很志趣相投,在南泯进道观之前,也是孤苦无依,露宿风餐,知人间苦,却义无反顾、披荆斩棘的活着。
他们二人能理解和了解对方内心的波涛汹涌,一个表情、一句话,甚至是有一个人沉默不语不用说任何一句话。
南泯因为近几日出去频繁,被江命词罚劈柴挑水,扎马步的时间加长,他很反常,一副很乐意的样子。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二人可以说已经是知己了。
“蒋南,你在树上做什么?快下来。”
“你明日就要去京城赶考了,我要随你一起,这给你摘果子呢,别吃那干巴巴的干粮了。”
“师兄罚你罚的还不够狠?你还乱跑。”
“不会,赶巧了,这次啊,京城发生了大事,听说闹得可凶了,京城不少百姓都遭殃了,我跟我师兄呀,要明日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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