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明红润的脸上,夹杂着无法言说的愤怒。
说完刚才的两句话之后,他又狠狠低头喝了口劣质的果酒。
粮食酒是稀缺且珍贵的,本来粮食就不够吃,又哪里来多余的粮食酿酒。
街边上的小摊位上卖的酒,基本上就是用山上野果次果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卖不掉果子酿造而成。
这种果酒味道奇酸,酒劲也不大,陈建国喝过两次,以他的体质来看,一两斤这样的果酒,根本就找不到醉的感觉。
能够醉人,也就是体质差,像赵天明这样的人,才会容易醉。
赵天明重重的把杯子砸在桌子上,他已经醉到一定程度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不过意识到还算清醒,人还可以端正的坐在矮板凳上,没有东倒西歪。
一阵夜寒风扫过,有些恍惚的赵天明身子狠狠抖了抖,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跟随者他身子一起抖动的,还有那套早就破洞满满,到处往外面钻棉花的大棉袄。
冒出来的棉花,早就没有蓬松感,看不出棉花本身的模样。
一团团的棉花,反而像极了泡了水的纸板,结成团后,随意的粘合到一起的玩意。
赵天明注意到陈建国的目光在自己的棉袄露出的棉花上,他苦笑着自我打趣道,“我这个棉袄,是不是放进博物馆都没有问题。”
“你看看这棉花,还是棉花吗?你说它是马粪纸的纸板都可以说的过去。”
赵天明是个话比较多的人,或许是生活的压力实在太大,他需要他借着说话来释放压力。
无论在车间里面,还是在外面偶遇到的几次,只要开口,基本上就只能听他把话说完。
陈建国没有阻止他,转身给自己也叫了一份卤煮,随后静静的听着赵天明说话。
赵天明也习惯了这点,继续说这自己的心事,“你说一斤棉花票,我也就忍了。”
“拿到手里我至少可以给自己做个像样的棉袄,至少可以给自己一点点舒服过日子的机会。”
“哪里想到,四合院那该死的大家长,居然发动投票,他说今年的棉花票都很少,做被子数量不够,做棉袄又会有剩下,不如集体整合起来,做成棉被,然后通过投票再发放给需要的人。”
众筹的四合院版?
吃着卤煮的陈建国有些意外,在这个年代就有了原始版本。
赵天明继续说着,“说到困难,我家里确实不是最困难的,但是窃穷济富,我是忍受不了。”
“可是抗议也没用,救我一个人,你说我可怜不可怜?”
说可怜肯定谈不上,赵天明和陈建国一样,在厂里是三级车工。
每个月工资是三十八块。
比起实习期的学徒秦淮茹的工资要高出不少,秦淮茹靠着二十一块的工资也勉强养活着一家五口人。
赵天明的工资也完全可以。
他只是觉得委屈而已。
陈建国没有答话,这个老大哥说话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有人接话。
表面上他是在问,实际上不用一秒钟,他自己会自己回答这个问题。
赵天明这次没有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看着陈建国的他,眼神里面突然多了几分担忧。
沉默了两秒钟,赵天明突然把话题转了个方向,“你知道,这个缺德的主意是哪里来的吗?”
“是你们四合院的大家长提出来的,然后我们这个四合院的大家长跟着学了来。”
易中海!
陈建国有些意外,却也觉得合理。
要是有什么缺德事情是易中海做不出来的,他会才会意外。
“你们四合院的棉花票还没有发吧!”
陈建国点点头。
“那你就要小心了,今年的棉花票属不属于你,还要看你们大家长的脸色。”
投票决定,看起来很民主也很公平。
实际上公平不公平,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赵天明说完这件事,又开始絮絮叨叨自己那些倒霉的事情,一陈建国也习惯了,只是静静的听着。
……
四合院里面,陈建国离开后的五分钟。
易中海黑脸对着转身要回家的贾张氏说道,“这五块钱,你要记得还给我。”
五块钱提前给了陈建国,在发动邻居们集资,显然不现实。
易中海只能向贾张氏要钱。
贾张氏黑着脸转过头,冷冷看着易中海,“我什么时候欠你五块钱了。”
“不要仗着你是大家长就在这里污蔑人。”
直接就耍无赖了!易中海气到冒烟,“我刚刚给你赔给陈建国的铁锅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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