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所有人都封口吗?”
迟来的三闾看到浩浩荡荡压着的人从面前走过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哄着林平安睡觉的过程中也多多少少听到了这一路上大家对这个粉玉圆子的照顾,小孩子的心思很纯,还在想着明天给小姜娘子找医士治病。三闾不忍心破坏他的想法,只愿想着将军能饶那一行人一命。不成想看着这一幕还是有些失落。
“只有死人才收得住秘密,其他人的嘴,我不放心”何时了背对着三闾,不知道为什么,三闾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疲惫,不是沙场上浴血奋战上的疲惫,是那种无法言语的累,看的三闾有些,心酸。
“可是将军,我们都查出来了也查明白了,是姜二姑娘一手策划,其他婢子也没什么罪过,更何况,来到了西塞,已经是一种判决了,而且他们还可以照顾二殿下的”三闾说
“那个车夫虎口处的老茧比你的还要厚重,踝骨有一出伤痕,身上的布条扎的干练又章法,他若不是探子,那皇帝老儿也真是把一颗心的给我了,他们不死,西塞不定,不要让错误的情报被传回去,你连这个都忘记了吗”何时了说
何时了哑着嗓子,用一种三闾都不确定是不是和自己对话的声音说着:“我是有一千种法子,一万种法子,把他们弄的说不出这件事,道不明这个理,让他们苟延残喘着,可是我没法子让安儿再有母亲,我没有办法让季季再活过来了,我知道错不在那些人身上,我无能,我只能在季季死了这么久以后,才能让给她一个舒坦,才能让这些人给她陪葬,是我无能啊”
三闾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参军多年,西塞的飞雪残阳没有把他变得黝黑雄壮,反而骨子里的书生气让他看起来还是文文静静那种小生。三闾有些迟疑的伸着手去抚何时了已经有些驼背的肩身,内心五味杂陈。他太清楚何时了这些为何蓉季操的这些个心还有为妹报仇的心,但他同时也可怜那六岁小儿仅有的温情人要被斩杀。三闾久久想要开口求个情,久久开不了口。
林平安永远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第二天起来找不到小姜娘子时还大哭了一场,被听到消息的舅舅连人带被子的扔到训练场上,在众将士面前彻彻底底的丢了个人。
而今的林平安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骨子里的富贵风流气压都压不住,一水的衣衫被他穿的金里带玉的,单眼皮也能勾人心魄。养在军营里成天都是舞刀弄枪的,满幅正派文化写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是行的端做的正的正派人物,即使现在回宫,一身军功也能整的住满朝文武,满笔诗词文韬也能乔住着像个风流世子,随随便便就能勾一神女为他守身从良。何时了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接错了孩子,不明白这孩子怎么这般油头,活像京城那帮不成器的富家子弟,但往往又觉得自己外甥小侄又是天下第一,常常替妹妹遗憾。
三闾这才出来帐就看到林平安探头探脑的勾着往里瞧,看见三闾特意压着声音问:“大帅呢,三闾哥哥”
三闾被少年郎一把搂上了肩膀,十五六岁的林平安就像一只猴子一样,三闾还得像一个老妈子一样嘱咐着:“大帅一会要去巡山,你要去干嘛啊,还想要跟着他啊。小祖宗那你下次倒是乖一点,别又要去杀老虎又要去杀狮子的,这个月都坏了几件衣裳了,你一会等着将军收拾你吧,明天又要在三军面前丢人了”
“三闾哥哥替我说说话就成,大家都知道三闾哥哥厉害,我想猎张虎皮给舅舅,舅舅帐中主帅的样子都没有”林平安一甩身整个人飞立在三闾面前。
玉树临风一少年。
三闾看着林平安能隐约看到将军风华正茂的样子,心中一侧。
三闾迎着光看着林平安说:“你舅舅不用这一两张物件来支撑着主帅的脸面,你想要去跑林子遛马是吧”
林平安见着被戳破了心事也不瞒着,随意拍拍手,在那就有一匹早就卧好高大纯血的战马席地而起,林平安一个箭步侧身翻身上马:“三闾哥哥,那我走了啊,给我掩护点吧三闾哥哥”
少年饮马长啸,荒草黄昏,三闾看着少年风气,笑的落日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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