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苏先生，这....这....利息是不是有点.....”
后半句话他真是不好说出口，这已经不能叫利息了，根本就是在抢钱。
“嫌贵了？那你现在把钱还上不就行了。”
“可是我们家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那就没办法了。”
对此，苏白表示无能为力。
朱高炽颓坐在椅子上，已经是说不出话了。
任他再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多年再见恩公，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
“你知道五千万两是什么概念吗？朝廷两年不吃不喝都攒不出来！”
“当心有命拿钱，没有命花钱！”
朱瞻基额角青筋暴跳，终于是控制不住了。
“与我何干？”
“还有，你们这些锦衣卫在外面或许能耀武扬威，但在我这不好使，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苏白呷了口茶，看也没看他一眼。
“你！”
朱瞻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他爷爷都要尊称一声先生的人，他真是不敢得罪。
朱高炽不动声色，观察着苏白的表情变化。
奈何，偷瞄了半天也没找到一点破绽。
再三纠结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讨价还价：
“苏先生，实不相瞒，我家老娘还在床上病着，处处都需要花钱，真不是我们打算赖账。”
“况且，您就算把我们三兄弟打包卖了，那也不值五十万两啊！”
苏白缓缓抬起头，颇有一些诧异。
“哦？徐夫人身体好好的，为何突然就病倒了？”
“苏先生！我就算再不济，也不可能拿老娘来开玩笑！”
见苏白将信将疑的样子，朱高炽皱了皱眉，说话声不自觉的拔高了一个调。
苏白若有所思：
“郎中怎么说？”
朱高炽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不太乐观，全靠天材地宝续命，能不能撑过去就看天意了。”
最近两三年的时间，徐皇后的身体每况愈下，还常伴随着咳嗽，导致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
从今年开始，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下床都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因此，永乐大帝都快把太医院屠干净了，却还是无力回天。
话题突然开始变的沉重，就连朱瞻基也是埋下了头，面露愁容，闷声不语。
却在这时，苏白富有磁性的嗓音，打破了雅间内的沉寂。
“你先把钱还了，徐夫人的病我来治。”
朱高炽猛地抬起头来，惊呼道：
“苏先生，您没有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看玩笑的样子么？”
“可是....”
就在朱高炽举棋不定的时候，苏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不用可是了，你就说同不同意。”
朱高炽不假思索的点头：
“苏先生，只要能治好老娘的病，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说罢，他捡起桌上的《还款计划书》毫不犹豫的签字画押，再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不错，算你是个孝子。”
苏白简单扫了两眼，满意的将其收好，转而问道：
“徐夫人的病症是什么样，简单给我说一下。”
朱高炽不敢怠慢，事无巨细的交代着母亲的病情，生怕出现一丁点纰漏，态度极为认真。
然而，一旁的朱瞻基却是脸上写满了鄙夷。
他就从来没听说过，不问病症就说能治的医者，哪怕是华佗转世，也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吧？
犹豫再三，朱瞻基还是忍住了，没有出言打断。
他爷爷是什么脾气，没人比他更清楚了，换了别的事兴许还有缓和的余地，但事关徐皇后的安危，绝对没有一点商量的可能性。
治不好徐皇后的病，等待苏白的只有死路一条，再没有其他选项！
这些年来，朱家拜访的名医多如牛毛，到最后不都是同样的结局？
“这个病不难治，你把药拿回去，给徐夫人服用，马上就能见效果。”
苏白听完大胖子的描述，心里很快便有了判断，紧接着递给他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苏先生，这是？”
朱高炽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来，打量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
“听我的就行了，徐夫人是高烧不退引发的肺炎，普天之下唯有我能治，你自己掂量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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