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最后,他的躯体与脚下岩石融为了一体,化成了一座自然雕琢的无头石像。
那无头石像右手在胸前紧握一把铲子,左手指向洪水的方向,紧身长衣下裹不住健硕而伟岸的身躯。站在这尊石像跟前,谁会无动于衷呢!
疼得浑身是汗的女喜躺在地上的蒲草里阵阵呻吟着,嘴里呼唤着丈夫的名字。黑色恐怖之魔浮在空中凶煞地瞪着她,双手缓缓伸向她。突然,一道闪电划过,那魔鬼感到身后的威胁,回头望向窗外,那张极其恐怖的脸在电光的明灭中闪动着绝望。紧接着一道寒光从窗子窜进,穿过魔鬼的身体,划过女喜的肚皮,随即“当啷”一声落在屋子中央。
魔鬼被刺穿身体化成黑烟飘散。茅草屋内,突然亮如白昼。
女喜四处寻找那道寒光的去处,无果,只好低头看向自己的肚皮,只见隆起的肚皮正中央出现一道划痕,鲜红的血液慢慢渗出。她身体的疼痛消失了!对,她没有了任何疼痛感!伸手去触碰那道划痕,可是,划痕突然裂开,红血喷溅,露出血肉!只见她的大叫一声,向后倒去。她歪头看清了地面上划开她的肚皮之物深入地下,只露出短柄。随后昏厥过去失去知觉……
祝融氏捧起鲧的头颅嚎啕大哭:“叔父呀——”
羽山之巅,众魔鬼与天兵陆续退去,只留下了哀恸的祝融氏。
息壤被收回,堤坝坍塌,河水之魔张开巨口,狂吼奔流,吞噬着大自然的所有生灵,天地间顿时陷入喧嚣和溃乱,一切处于灭顶的涂炭之中。
突然,黑暗夜空划过一道亮光!那亮光迅速飞向高空,拉近看,原来是女娲娘娘手举五彩石,甩动长尾流星般飞向巨大的天洞。风停了,雨住了,雷电退去,天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五彩之光。女娲娘娘飘浮在五彩之光里,双手合十俯瞰大地。
接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压制了所有混杂,盖过了所有吵闹。黑暗消逝,阔野变得明亮,婴儿的啼哭声响彻空旷!
啊,这新生婴儿标明了一个新生世界的诞生!
鲧的儿子——禹出世了!
我从这婴儿的哭声中惊醒,我的魂魄在黑暗中游走,在寂静中飘摇。我仿佛处在一间黑暗、狭窄、低矮、闭塞的小屋内,憋闷得透不过气。我想大口呼吸,我想伸手抓住某种东西,我想爬上面前这座永远爬不上去的陡立悬崖。
突然一阵激烈而凌乱的声音击散了我的魂魄,如烟消失,我在慌乱与迷茫中猛然从床上跃起。
鲧的呐喊、女喜的呻吟、祝融的哀嚎,还有大河奔涌的狂涛和水中痛苦挣扎的无数生灵……黑暗中,在我眼前变幻交织,如同上演了一部黑白电影一般。我伸手去抓,却空空如也。
定了定神,才弄明白,原来那都是我的一场梦!那个唤醒我的的声音是我的手机铃声,拿起看看,原来是我徒弟上官豫生打来的电话。许久我才从连续凌乱的电话铃声里醒过神来,便接通了来电。
我是上古神话看多了?我自嘲地想。我太痴迷那些上古神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上官欣喜若狂的声音。
“师父,你怎么不接电话呀?急死我了!我找到进入昆仑山的艮门了,我找到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3:10。这小子又是一夜没睡!
“师父,你听见没?我终于找到艮门了!真费劲,找了我一宿。”
“哦,你咋找到的?艮门在哪里啊?”我并未走心,还未脱出刚才的梦境,依然无精打采。
“师父,你不相信我呀!在昆仑之阴呀,师父,昆仑之阴——”
“啥!?”我全身突然一紧,立刻清醒。想起梦中鲧的声音,身体如触电般,从头一直麻到四肢。
我提高了嗓门,语气变得严肃:“你马上来我这里,马上!”
“咋啦师父?”我的口气使上官的兴奋立马消失,受惊似的变得疑惑而犹豫。
“别啰嗦,快点!通知他们,你们五个一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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