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躺在凤鸾殿偏殿疗伤的昆仑海醒了过来,手心处柔软滑嫩,侧头看去,凤芷皑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睡着了。
四周静悄悄的,灯火通明。
“芷皑……”昆仑海微弱地喊着。
凤芷皑立刻察觉到了,大喜之余,道:“你醒了!太好了,我去给你熬点粥,等着啊!”
昆仑海紧紧握住她的手,摇摇头,道:“我不饿。”问道:“比武怎么样了?”
凤芷皑道:“你人都快保不住了,还记得比武。你是不知,今天下午的比武有多激烈,巫念云与天邪那场比武将整个山头都炸得凹陷进去了。”说着将经过大概讲了出来,实际上她并没有观战,事后听人讲的。尔后,也说了昆仑海与妖医双双淘汰的事情,昆仑海叹道:“不曾想结果竟是这样……”
凤芷皑问道:“我还有个问题呢!你那把斧头为什么在巫念云那里?”
昆仑海想了想,叹道:“这事与蒻儿应脱不了关系。”想起当时蒻儿问过那个姐姐是否给了自己香囊,自己倒是领会错了。蒻儿口中的姐姐原是指巫念云。
凤芷皑冥思片刻,道:“那就没错了,记得那几天,蒻儿每天都在我身边鬼鬼祟祟,原来是为了盗斧。你若问我直接要石斧,我肯定是给的,竟还指使一个小贼来盗斧。”
昆仑海尬尴道:“蒻儿乖巧聪明,自然不是小贼。”
凤芷皑道:“是是是!你就偏袒她吧,还差点要了你的命。我就不明白了,她盗石斧给你,和我直接给你,有甚区别?只要你用到石斧,你就是那个南蛮子。”
昆仑海叹道:“她未必相信你真的会给我石斧。她只相信她娘亲和我。”
凤芷皑顿时额头变成青色,沉道:“很好!你不讲我倒忘了,不如趁着今夜良辰美景,将你们家那点破事也都讲了出来吧。”
昆仑海一愣,忙道:“芷皑姑娘,鄙人还身受重伤,恐怕需要疗养……你刚才不是要熬粥的吗,鄙人突然有些饿了。”
凤芷皑怒道:“饿死你活该!”说罢离身而去,过了片刻,端了一碗香喷喷的粥来。
昆仑海喝过粥后,在凤芷皑逼问下,只得将前后一切的事情统统倒了出来。
凤芷皑又是气又是惊,又是叹息又是责骂,好半天才平息下来,幽幽道:“这一切也不能怨你,如果我早些明白对你的情谊,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是我的虚荣心使然,才让自己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这也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你。”
昆仑海不禁感叹道:“不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凤芷皑不免又是一阵责骂:“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话只能我自己说,你却说不得!不过,以后救蒻儿他爹的事还是要小心点,难保你被人查出来,定你一个谋反的罪名,我们朝凤阁可再也担待不起了。”她叹道:“我家小姐一生孤孤单单,多灾多忧,不能再苦了她了……还有你以后也要感激她,不许对她不敬,因为你的这条命就是她救的。”说着将凤若汐救他的事情说了出来。
凤若汐天生有种法术,能救将死之人。昆仑海当是已经是奄奄一息,若不是凤若汐出手医治,昆仑海恐怕也白白丢了一条命。
看着昆仑海一脸惊愕,凤芷皑凑到昆仑海耳边道:“我家小姐并不是借助灵兽丹魂而幻化出的凤凰,而是真正的凤凰!是千百年前大凤圣朝皇室的唯一血脉。你能想象吗,她是真正的凤凰!她可以纵火燃烧一座城池,能日行万里,能漂浮于天地之间,不死不灭!”又长长地叹息一声:“如果她要离开这里,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可是,小姐太善良了……”
昆仑海震惊不已,凤若汐居然是真正的凤凰。
凤芷皑道:“所以那天她不能滴血做药引,也是这个原因。她的血比烈火还要滚烫,又怎能做药引?我说这些,只是让你知道,小姐她心地善良,你可以不相信天下人,你都要相信小姐。”
昆仑海点头道:“我知道了。”
凤芷皑又道:“此事,你一定要为小姐保密才行。你若说出去了,小姐就有性命之忧了。她若死了,恐怕我也难活。”
昆仑海顿首道:“决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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