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
绝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何况这里原是卜大发出山返乡常常留宿的地方。
卜大发急忙找个开阔的地方停下车辆。三人急忙下车，阿肯犹豫了一下，还是背上了背囊，赶上人流，打听了，急忙朝着出事的地方跑去。
万一需要车子送人去医院救治呢。他们的越野车可就能雪中送炭了。
他们跑得很快，不断地超过赶着看热闹的人们。正跑着，忽然一个中年人从旁一把扯住卜大发：“老卜啊，你家几辈子供奉神仙的，赶快求神仙救救我堂妹子！”
“哎呀，秀虎啊！快！快！快！赶快带我们去。”卜大发急忙说。
那叫秀虎的便引着他们跑到村子那头去。原来出事的地方是在村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闹闹嚷嚷，乱作一团。她们四人跑到跟前，只见几个人扭住了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相貌端正，此时却是呆呆愣愣，面如死灰。远处有人在追一个女子，又有几个人追上去，扯住了追赶的人们，有人领着那女子跑，拐个弯，看不见了。
再往前，只见地上一个女子面色惨白躺在一大滩血泊里，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了。远处有一把道人比较长的水果刀。上面鲜血淋漓。
几个人围着女人哭泣。
“还不先救人？”水月说。
秀虎带着哭腔道：“怎么救？人怕是早就断气了。再说医院也太远了。”
卜大发急忙去探探鼻息，然后摇了摇头。
后面远远就传来哭嚎，一帮人扶着个衣着俭素的老太太一路走一路哭着而来。想来应该是这女子的亲娘。
后面又有人扶着个衣着光鲜的老妇急急忙忙赶过来，到了那呆呆愣愣的中年男人跟前，又推又打，恶狠狠骂道：“你这个傻小子！糊涂油蒙了心，怎么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呦？”那男人一下子蹲到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众人扯开老妇人。推涌着往女人这边来。
又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拉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急扯白脸地往这边跑，越过了那一路痛哭的老太太。越过那地上痛哭的中年男人，越过那打了中年男人的老太太，到了女人跟前，跪在地上“妈！妈！妈！”地大哭起来。
阿肯到近前，去那女子的脖颈处，轻轻一按，略停。又招呼水月来摸。水月本来害怕，但是此时到处都是乱纷纷的乡民，都道是人已经救不活了，竟不再设法救人。心里有些不忍，不觉走上前去，学着阿肯的样子，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头肚搭在女子的脖颈上，隐隐觉得，好像小指头肚处有些跳动。她不敢随便说话，望向阿肯，低声说：“好像指头肚这里跳呢。”
阿肯道：“也许是你自己的脉在跳呢。拿张轻柔的纸来。”
卜大发挤到近前，小声说：“你们别费劲了。你看这几个血窟窿，有一个正在心脏呢。这男人心太狠了，愣是要女人的命呢。”
有人扶持着一个六十来岁的中年人背着药匣子匆匆跑过来，这是村子里早些年的赤脚医生。村子太小，仅仅靠当村医养不了家，因此也得下田地干活。各家的田地都在山上，路途远。出了事，有人赶着去找，因此现在才赶过来。
那医生到了近前，先是叹一口气。然后从箱子里摸出一些粉末，从那血窟窿里往里面洒。一会儿，那血便不再汩汩地往外涌。村医示意众人搭把手，众人便帮助压着皮肤，村医拿出医疗的针线将皮肉穿连在一起。
“还能救得活吗？”卜大发问。
村医叹口气道：“就是埋葬，也得把人缝连缝连吧。”
此时两个老妇人都到了近前，都是坐地痛哭。
“秀玉呦！我苦命的好闺女！”
“秀玉呦！我的好儿媳呦！”
水月细看，只见一个哭得雷声一般，眼睛却偶尔睁开偷偷瞧瞧周围，一个哭得肝肠寸断，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女人的儿子女儿也是大哭不止。
那个衣着俭素的老太太哭昏过去了。
一大帮子人全涌过来了。
一个六七十岁的男人面色沉重走过来。指挥着人将两个痛哭的老太太或拉或抬走了。
“先别顾着哭，先把人安置好，赶紧去买寿衣，把人停好了再哭。”男人随即指派人，采买寿衣还有办丧事的一应物品。这些东西小村子里哪有？还得到外面的大村子去买。
卜大发要开车拉着人去办这些事。可是那秀虎偏拉着卜大发不让走：“不成！不成！你不能离开！我妹子刚咽气，还没死透呢。你家里祖上有神通，你说什么也得救救我妹子。”
卜大发束手无策：“我祖上有神通，也不是我有神通呢。我不过了解个皮毛。”
“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你是卜家人，懂个皮毛，也强过我们啥也不懂的。我妹子秀玉大好人一个，老天爷不该让她遭这样的横祸呀。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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