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妕好似又回到了穿越而来的那一日,冰冷的河水包裹住她所有的感官,空气愈发稀薄,窒息的感觉如同蚂蚁般爬满了她的整颗心脏,她瞧见了陈玲的笑意,瞧见了秋日湖面之上灿烂的日光。
林贾氏快李珏和苏文清一步与林桓一道跳进了湖里,分别救起了李月妕与陈玲。
被救上来的那瞬间李月妕瞧见了湛蓝的天空,飘着几缕浅淡的云丝,宛若贫瘠辽阔的草原,群鸟飞过时,也带来了自由,李珏见她怔愣,忙拍了几下她的后背,语气焦急的唤着她,“妕儿?妕儿!妕儿!”
李月妕的意识重新回拢时,她皱着眉咳出了几口水,眼前是李珏,忧心如焚的查看她,身子被抱在一个同样湿漉漉的怀里,她抬头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那人的脸在她的眼里迅速清晰又迅速模糊,“林…林夫人?”
“可有何处不适?”李珏说话的语气焦急,而后立马将侍卫递过来的披风展开将李月妕整个裹住揽进自己怀里,林贾氏见状起身回到林解身边,婢女也忙上前为她披上了斗篷。
李月妕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就听陈玲虚弱的吐出一句,“公主殿下为何要故意推我下水呢?”
众人愣了一下,瞧着李月妕的目光俱是变了又变。
林解为难,倒是林桓瞧着怀里面色苍白的妻子,开口说了句,“殿下,不知可否告知事实?”
林解听见这话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随后在心中又是猛一阵叹气。林桓就是这样的,耿直又率真,蠢的直球。几乎从小到大,都秉承着一颗炙热的心去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对待陈玲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他看到了善意的一面而没有看到凶狠的一面罢了。
李月妕听见这话几番挣扎,才压下了心中的想要狂笑的欲望。他是有多善良,才会对这样的恶意视而不见,对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听而不闻?
十三,若换成是你,听见这话又会作何感想呢?
“呸!毒妇!”春和冲到李月妕跟前将她护在身后,气的发抖,当即便骂了出来:“陈太傅谦和重礼,更是重情重义,拳拳赤子之心,竟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毒妇!真是叫人替陈太傅惋惜!”
这三年,春和别的没学上,李月妕暴躁的性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她这话说的又重又狠,林贾氏闻言眼神凌厉,说出的话更是不遑多让,“小小婢子,竟对少将军夫人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区区少将军夫人,如何比得上九重宫阙里的公主殿下?”春和冷哼,“莫不是将军夫人以为少将军夫人比嫡十三公主更加尊贵!”
嫡十三公主,皇后所出,太子与信王的胞妹,太后皇帝的掌上明珠,这天下,何人敢比?
林贾氏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放肆!你竟敢这样曲解我的意思!”
春和立的笔直,神色肃然,嘲讽,“将军府任由那毒妇肆意冤枉公主殿下,将军夫人以为,奴婢为何不敢!”
林解皱起了眉,瞧了眼李珏,太阳穴突突的跳。春和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将军府藐视皇室,欲要造反……
他抬头去瞧春和,便见她立在那里,站的笔直,眉梢眼角都带了怒意,心中瞬间明白过来,她是李月妕身边贴身伺候的一等宫女,如何就能让外人欺负了李月妕去。
而在将军府众人眼里,春和便代表了李月妕,春和说的话,便也是李月妕要说的话。
“太子殿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林诗文左右瞧了瞧自个儿嫂子和十三公主,斟酌着开了口。
林夫人闻言瞧了眼自个儿女儿,蓦地想起了宫里传出来的流言,又瞧了眼自个儿儿媳,又瞧了瞧至今一言不发的公主殿下,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一把拉住了丈夫的胳膊,欲要说些什么。
林解回头便瞧见了自家夫人惶恐的眼神,胳膊上的力道又重了些,他一下明白过来,瞧着陈玲的眼神瞬间愤怒不已,刚想开口说话,就听陈玲开了口。
“公主殿下难道就任由你的婢子曲解事实?”陈玲声音哽咽,语气更是委屈极了。
李月妕望着林贾氏,不紧不慢的道谢,“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林贾氏却不敢受,惶恐的开了口:“妾身不敢。今日之事只怕是有……”
而“误会”二字还没脱口,苏文清便打断了林贾氏的话,说:“少夫人倒是会先发制人,不知少将军作何感想?”
“太子殿下这话从何说起,事实如何便是如何,我们林家绝不包庇。”说这话的是林少将军,林桓。
“闭嘴。”林解回身低呵了句,又回身朝李珏揖了手,话说的恭恭敬敬又诚惶诚恐:“殿下,是林桓那孽畜冒犯了。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苏文清低头瞧着李珏怀里如受伤的兔子般可怜的小殿下,竟想起幼时她总在太子下学时,等在回东宫最近的路口,每天都用帕子包着几块小零嘴,见到太子殿下时总笑眯眯的,像献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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