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夫子不是这么说的吗?”白祁持礼端坐,正问于面前一群师长。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那是先贤格物致知之道。
而你,诸子学问,学了点皮毛,便自诩与先贤并立。若你真得了道,是不是该自立天下第一!?”
只见白祁左边一个高大身影,须发纵横,浑身肌肉即使在长袍包裹下,也清晰可见。
然而在他怒斥时,他的一举一动都暗合天意,显现出不一样的美感。
“你的礼法是怎么学的!?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是儒家教你,不告而辞,还是墨家教你,抛弃父母?”
说到墨家,这高大老者,眼睛瞥向旁边负剑的中年,其意不言而喻,
“我墨家怎么了你!?你儒家教礼法,出事了怪我墨家,昨滴,干一架!”
这负剑中年也不是吃亏的主,一被提及,原本看戏的心态,当即炸毛。说着便欲拔剑,朝这高大老者走来。
“今日没空,关于白祁的处罚必须定下,明天再跟你做过一场。”
高大老者斜视着被其他同僚劝住的负剑中年,语气轻蔑道。
老者在白祁心中刚竖立的高大形象,一下子毁得面目全非。
“我就不应该把你们两个同时叫来。”
端坐在主席的老者,看着又一幕闹剧上演,无奈的摇头叹气。
待两人平复后,又正视向白祁。
“白祁,你擅自离开学宫,”
这老者停顿了一下,自古以来犯了学宫规矩被判罚的人也不少,但逃离学宫的还真没有。
百州之人都恨不得削尖脑袋钻进来,哪有人想着逃学?而且学宫设立之地足有十万余亩土地,有足够的空间给学生活动。
“虽无前例可依,但如此恶劣之事,开除,”
听到‘开除’二字,白祁嘴角微微上扬。
“大可不必。”
看着白祁上扬的嘴角,老者微笑说出。
“鉴于你如此恶劣的行径,去藏书楼面壁思过三月,出来时,将《通史》背完,可有难度?”
“《通史》?”
白祁颇为惊讶,被罚思过时,大多背的是诸子集,至于是那一部,就看师长是偏向那一家学问了。
而《通史》,这明显不在常规选择中,但是《通史》记载的内容也比诸子经典丰富许多,三个月内很难背下来。
“你父亲在你离校期间,亲自拜访过学宫,对于你的处置,”
老者再次停顿了下话语,
“你父亲表示,随学宫处理。
并让我带话给你,一年内不准回家。”
老者微笑的看着白祁,
“若你还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也不会拦你,这是你的选择。
在那之前,我只会劝你一句,
大丈夫当有为,当有不为。”
白祁沉默了下来,‘我为什么想去外面的世界呢?’
‘我想遍览世间奇胜,见识天下英豪。我想与诸子并立,想名留青史。
而我为什么逃学,是因为我等不急了吗?’
“何谓有为,不违心,不伤亲,礼法皆服,天地顺之……”
听到祭酒的教导,白祁频频点头,好似被说服了一样。而那些师长则不自摇头,有的甚至不忍看下去,直接捂脸。
“这些话就骗鬼去吧,只要本心不变,你认为有为的,那便去做。
世俗的礼法只能约束庸人,唯有智者方能制定规则。庸人和智者,你会怎么选择?”
祭酒直接把上述一长串话否定,并露出不屑的笑容。其他夫子更是把头低到桌下,不忍目睹,唯有高大老者直视祭酒,完成不知道多少次的抗议。
“祭酒,以礼服人,以法规国,方至大同。若无礼法,世间岂不是茹毛饮血之辈四处横行?
我不赞同这个判决。
白祁之事,一,擅离本份,为学生,却不以学业为重,反倒迷恋俗世欲欲念;
二,目无师长,擅作主张,私自离开学宫,引起极坏的影响;
三,不孝敬父母,背弃人伦道德,”
念到这,祭酒不得不打断他,否则照他这么念下去,又得浪费许多时间。
“子重,”
高大老者不得不停下嘴来,闷闷不乐的坐在原地。
“万物恒变,唯吾心不变。”
祭酒再次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却让白祁恍如顿悟了一般。
白祁对着祭酒重重行了一次叩首礼,
“夫子之言,如鱼之水,鸟之风,令学生明净本心,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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