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圣天从药包中挑拣出几种不要的药材,而后将挑拣出的药材放入药罐中煎熬。
至于光头男所需要的药材,则是放在另一个药罐中熬制。
时间过得很快,半日功夫,汤药熬好之后,林圣天首先把自己的那份汤药倒出,而后取出半碗,四处打量后倒入厨房的水缸之中。
林圣天想用药毒死他们,但碍于药材有限,只能配出那种让人慢慢致死的毒药,至于那种烈性致命毒药则是气味太重,而且不符合当下条件,被林圣天直接给否定了。
林圣天把给光头男熬制好的端出来递给小武,小武拿进房中。
几日之中,光头男身体逐渐好转,山寨众人这才相信林圣天的高超医术,这几日,不时还有人来找林圣天问诊,林圣天也没有拒绝,把脉之后,开出药方。
林圣天这几日可以明显可以看到众山匪的眼白中多了一丝黑线,按照药量推算,这些人尽恐怕时日无多了。
忽一日,大王把林圣天叫到房中。
“林兄弟真不愧是神医啊!”光头男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
“我只是为了救那女子罢了!”林圣天客气说道。
“那女子这几日我也听说了,一个痴傻之人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更何况你治好了我的恶疾,那女子给你就是!”光头男喝了一口烈酒,用袖子抹去嘴边酒渍。
“多谢大王!”林圣天拱手致谢。
“我这山寨虽说不大,但在这周边几所寨子里却是最为舒坦,不知林兄弟可愿留在山中随众兄弟吃香喝辣的。”光头男看中了林圣天的医术,毕竟自己打家劫舍,难免会遇到伤亡,此地距离营益城又有十几日的路途,往来不甚方便,这才动了爱才之心,想把他留下。
“在下在此耽搁已久,月末还要上京殿试,还望大王成全!”林圣天可不想一直就在山中。
“那好啊,我也不强人所难,你们去吧!”光头男摆摆手,示意林圣天可以离开了。
“大哥,怎么能轻易放他们出去?”三哥从侧屋走出。
“几个书生和一个痴傻女人,留着何用?”光头男看着老三。
“可那姓名林的医术了得,留下也可以替兄弟们诊治伤残。”三哥还不死心。
“你我在此聚啸山林,靠的就是一个信字,若是我此时出尔反尔,手底下的众兄弟该如何看我,我该如何服众?”光头男扬起手,示意自己心意已决。
林圣天回到牢里,他自然是不知道房里发生的事情。
“收拾东西,我们走了!”林圣天拿上自己的包袱,率先走出牢房。
“我们这就走了?”张寅有些不相信。
“怎么,你还想多住几天?”林圣天停住脚步,转头说道。
张寅终于确认自己可以离开了,随即安排书童把自己的瘦马要回来,整理好行李后带着那女子离开了。
走到寨门,巡逻的人直接忽视几人,寨中的几个问诊过的匪徒还赶紧走上前相送,这一幕,弄得张寅好不自在。
“林兄,在下有一问,不知林兄可否解惑?”张寅自离开山寨之后,一直一言不发,此刻突然发问,倒让林圣天有些不解。
“张兄请讲?”林圣天也想听听张寅想问什么。
“山中那几日,几个歹人在你问诊之时常常与我交谈,其中一个家中生了个儿子,还向我请教该如何取名,另一个在家中也是母贤子孝,好生和气,可那山寨众人无一不是恶贯满盈之辈,手中人命不知几何,这世间善恶,该当如何?”张寅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是迷茫。
“一个恶人一时兴起要杀一个人,倘若没有杀,姑且不问是何原因,那个将要被杀的人是该如何的感恩戴德呢?势必还要膝盖碰地跪谢不杀之恩,这是人性,又是如此的下贱。倘若为了一时的性命之虞而委屈求全,倒也是一个常人该要做出来的事情,只是在恶人面前我们显得如此卑微,竟然要感谢他。这就不应该了。
而一个圣贤君子一时糊涂干了一件坏事,虽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但众人面前似乎并不值得原谅,你是圣贤之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不仅有负于众人对你的期待,还把我们的信任在脚底践踏,这又该当如何。
浪子回头,仍不惭为君子,贵人失足,便贻笑于庸人,这是何等的笑话。人心是很复杂的,善恶就在一念之间,但像山中那种歹人,无论在家中是何等从善如流,可在山中那日,一言不合就妄动杀戒,将那老妇人斩于身旁,视人命如草芥,好人到底有没有好报,坏人到底会不会有他应得的报应,这一点我们没有必要深究,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了,无需顾虑太多,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林圣天一口气说完,便没再说话,而是默默向前走去。
“不想了,越想越烦人!”张寅抓了抓脑袋,使劲摇摇头,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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