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手顶下额一动不动。
铁青的脸缩在袈裟帽里。
基地霎那间土崩瓦解，伤痛重创他的意志。
控制室亥主任大气不敢出。
直到巫师银剑插入刀鞘才敢搭话。
他摸透上司脾气。
“英明的法师，很快我会整理出卫星记录，收拾这帮飞贼只是时间问题。”亥嘻嘻道。
巫师“哦”了一声。
亥赶紧递上一瓶“兴奋雾化剂”。
这是控制室特地为哈伊准备。
在基地几个办公室都有，都知道巫师好这一口。
亥挂着笑脸盯着巫师张大嘴喷了几下。
他约莫着巫师恢复正常，说：您稍坐我去调资料。
巫师没理。
亥以为喷剂药效不佳，又递上“雾化器”。
巫师一手打掉，色厉厉回应：没看到我在默念咒语。
“嗯嗯，算我有眼无珠。”
亥吓得后退。
控制室清一色的机器人原地站着，瞪大眼珠等待巫师发话。
巫师似乎累了，也似乎反应过来：对这些“智能工”不必较劲儿。
他再次寻找雾化器。
亥赶紧拾起丢在地上的那支，背对着吹了吹，递给巫师。
他猛吸几口，突然问：投袭基地舰队从信号出现到消失相隔多久？
“两分钟内。”
“方位清楚？”
“敌机来自西南方向，仅仅两架，临近大峡谷发射激光弹…”
“舰队特征？”
“不像是来自外星，有备而来。”
“发现时为何不报告？”
“猗犽说亲自向您汇报？”
“他人呢？找这家伙来。”
“送往医院。”
“嗷嗷。”巫师恍然醒悟。
“亥，送我回大堂。”
“师爷，您恐怕回不去啦！”
“什么意思？”
“已经一半塌陷，正在抢修。”
“不可能，固若金汤，不会像生面团子一捏就烂。”
亥扑通跪倒在地，哀求道：法师，千真万确，连您的宝座不翼而飞。
“乱说，我乃盖世无双神主。”
“为了未来，可千万莫一意孤行。”
戾气未消的巫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知找谁泻火。
他左思右想，准备拿总长林哈奇试问。
哈伊习惯地仰望天顶，炸开大窟窿外面一片乌黑。
时辰不对。
他只好说：送我回房间。
“师爷，您下榻之地早夷为平地，这里有张床，可否凑乎。”
巫师无语，抬抬手：就这样吧！
他躺下心神不宁，龇牙咧嘴的怪兽一个个迎面扑来，各种尖叫撕扯着大脑。
他的袈裟汗水浸透。
巫师只好坐起来，搓着连珠念叨咒语。
他在祈祷黑夜早点过去。
清晨，电话将巫师从混沌中惊醒。
他撑起胳膊，极力振作。
电话是斯卡达打来。
官味十足：地震局监控到大峡谷有异常波动，圣主安然吧！
“如此简单？”
“有更复杂的遭遇？”
巫师摇头，斯的话怎么有点幸灾乐祸。
他严肃起来，说：不是地壳运动，基地遭受前所未有的攻击，几乎荡然无存。
他放出更狠的话：敌舰此时偷袭大峡谷不是冲我来，而是直接挑战代总统权威，明目张胆地轰您下台。
斯卡达大感意外：谁与我为敌。
他追问哈伊：大神，您判断敌舰来自何处？
“一定淼国。”
巫师神明，斯无理由不信。
斯装作镇定，说：是贼跑不了，埋得再深老子也要把他掘出来。
“老大，抓紧重建“黑妖战团”吧，教训淼国用不了国防部。”
“嗯，这事不急。”
“何以瞻前顾后？”巫师不爽。
“别顾此失彼，自捣龙门。”
“胆小如鼠可非您的个性。”逼急的巫师口无遮拦。
“哦哦！”斯卡达忍住。
“等同助纣为虐。”巫师啪地扔下电话。
“嘟嘟嘟”断线声让斯有些慌神。
得罪巫师等同得罪心中大神。
斯卡达端起杯红茶压惊，沉淀下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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