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悬着泪珠的少女。
此时的少女宛如一枚挂着露珠可口的蜜桃,让见到她的人都忍不住心生采撷之念。
她在心中埋怨起了她那钢铁直男的弟弟,都怨他生的晚,若是他早生一些,那他便是女儿身,她张玉慈则是男儿身。
她定会做的比她弟弟好一万倍,绝不会让小郡主为难,让她心甘情愿的嫁与自己!
小郡主也就绝对不会呛水了!
张玉慈愈想愈气,但最终看见小郡主眼角那滴即将掉落的泪珠之时,只是唉唉叹了口气,怜惜的为少女拭去眼泪。
“朝儿莫要觉得为难,若是我们做不成一家人,我与你也永远将是好友,若你信过我,也大可以一直将我当成姐姐。”
“朝儿,我会做你一辈子的玉慈姐姐。”
许念朝闻言怔怔的看着张玉慈,俨然是听懂了这位诰命夫人的话外之音。
“朝儿,不用急着回应我。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大可以告诉我,你在宫中想必许多事情都无法施展…”张玉慈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一丝避讳。
“玉慈姐姐…”许念朝一时之间有些感动到抽噎。
她虽生来便命运多舛,但围绕身边之人似乎总是爱她护她,她从未受过如何难捱的锉磨,在二十一世纪亦是,于这南朝亦是。
日暮西沉,许念朝便留了张玉慈用晚膳,两人在餐桌之上又推心置腹的说了许多体己话。
直到天际挂上零零星星几颗星辰,张玉慈才依依不舍的同少女告别离去。
她从未觉得回去的路如此短暂,正当她津津有味的回忆着她的小郡主的时候,一声“阿姊。”打断了她的思绪。
出声的少年身形挺拔的立于宫门前,他穿着一身黑衣,恰巧处在檐下阴影处,光影沉寂,显得很是落寞。
“张裕仁!你要吓死你阿姊是吗?”
张玉慈不满的斥责少年,甚至没来得及细细思索,为何会在此时、此处见着她的好弟弟。
张裕仁并未回应她,只是自顾自的在前方带路,直到张玉慈心有余悸的被侍女扶上马车,厚重的车帘被放下,他才又缓缓开口。
“郡主可都吃完了?郡主喜欢否?你与郡主都聊了些什么?怎么聊了这样久。”
张玉慈隔着车厢中的茶几,恍然大悟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她甚至从他漆黑暗沉的眼眸之中看出了几分被刻意遮掩的醋意。
“你说这样多,我该先回你哪一条?我的好弟弟。”
张玉慈有些好笑的观察着少年的反应,见他面色如常,耳尖却早已红透,不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啦,不逗你了。小朝儿很喜欢你做的东西,很早便吃完了。”
“我与朝儿说了些体己话,其中便包括与你的婚事,但她似乎不是很乐意聊这个话题,我后面便也没有再提。”
张裕仁原本微亮的眼眸听到此处便又逐渐暗淡了下去,他抿了抿薄唇,车内烛光摇摇晃晃的映照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
“罢了,她未曾见过我,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
张玉慈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发愁道:“你究竟是何时喜欢上小郡主的?你总不至是因晚宴上惊鸿一瞥,便一见倾心了罢?”
“阿姊,她…”
张裕仁逐渐靠近了茶几上的烛光,温暖柔和的黄色光线铺洒在他原本冷淡的面容上,显得多了几分松动。
“…她是梦中之人啊。”
张裕仁很小起便一直做着同一个梦。
梦中总有一位看不清面庞的少女赤足凌波而舞。
她浑身泛着圣洁柔和的光辉,散发着馥郁而低调的兰香。
她会很快注意到他,而后少女原本模糊不清的容貌便会清晰起来。
清绝殊丽,不似此间人。
他心中一直有个秘密。
他是经历过一世生死的人,他也曾位于权利巅峰,却又在南朝国破之后化为乌有,如今这一世,他不选权利,只想为那位少女谋划,护她一世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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