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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化蛇 (1/2)

千里之外的渝州城,景天陡然一个哆嗦,打了个喷嚏,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白日打哆嗦,不知是哪位美女在想我。茂茂,你说是不是天上的仙女在想我?”

何必平呛道:“得了吧你,就你这穷酸样,还有美女想你?别做白日梦了!尤其是这种癞蛤蟆吃天鹅……不对,是癞蛤蟆吃仙女的梦!”

许茂山憨态可掬道:“必平说得对啊,老大!咱们只是普通凡人,怎么会有仙女想咱们?”

景天大怒,遂逐打二人。

圣姑解释道:“当年飞蓬触犯天规被打下凡间,几经转世,变成了如今的景天。重楼降临人界,恐怕是为了与飞蓬再战。只是飞蓬多次投胎,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不知还能不能抵挡重楼。”

楚云朝暗自沉思,飞蓬、重楼先后降临人界,背后似有一张大手操控,莫非自己所谋已经败露?

徐长卿摇摇头道:“景天兄弟还不会武功,万万不是重楼的对手!在下要事缠身,还需尽早赶回渝州城与景兄弟汇合。诸位救命之恩,在下没齿不忘,日后如需帮忙,可到蜀山传唤徐长卿。诸位告辞!”一抱拳,便即召出佩剑,要御剑离去。

紫萱连忙挽留:“这么急吗?你重伤始愈,需要休息调养些时日。”

圣姑本欲出声制止,念及适才她为自己说话,唯有作罢,她之留恋徐长卿,便如自己留恋楚云朝。

徐长卿道声:“多谢紫萱姑娘美意!”便御使宝剑飞上夜空,须臾间消失不见,唯余紫萱怔立原地,目露不舍。

见此情状,楚云朝大惑不解,适才她还大骂自己忘恩负义,这会儿怎地竟对已经忘记她的徐长卿这般深情款款,无怨无悔?当下便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紫萱道:“有些话,别人说和自己说不一样。更何况长卿和你不一样,你是你,他是他,他从来没有忘记我,只是记忆给仙术封住了。”

道家所谓之“兵解”便是肉身死亡,魂魄归入地府,需观三生石、过奈何桥、喝孟婆汤,洗尽前世恩怨,走的是轮回转世之道。而道家另有“转生”之术,可避开地府销洗之厄,保存前世记忆。

楚云朝茅塞顿开,料想徐长卿行的便是“转生”之道,只是记忆被人以神通封印,待封印一解,前世记忆便会回归;而自己走的是兵解轮回之道,前世过往早已销尽。他想到适才紫萱以己度人,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冤屈、不忿之感油然而生,攒眉道:“所以你既知我是兵解转世,为何还要苛责辱骂?”

紫萱道:“兵解又如何?圣姑等了你两百年是假吗?”

楚云朝知她存心狡辩,正待回话,却见她脸上紫色鳞片忽隐忽现,双手亦然。圣姑上前道:“今夜月圆,你为救徐长卿损耗不少真元,快快打坐修炼,别耽误了时机。”

原来紫萱嫁居紫蝰体内百年,已与蛇躯融为一体,化为妖类。而月圆之夜天地阴气大盛,容易激起妖怪体内灵气失衡,白日她为徐长卿耗损过多精元,此刻压制不住体内灵气,渐渐显露出原形。

紫萱甫欲应答,岂知一开口竟吐出一条蛇信,跟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双腿不住挣扎,不消片刻,鞋袜褪去,两足渐渐合在一块,化作一条鳞光闪闪的蛇尾。蛇类化人形需得从蛇躯上分出四肢手足,不如牛羊犬马一类四肢俱全的牲畜容易,分肉化肢之痛,足可透彻心扉,而倒逆恢复原形之苦亦然。但见她尾上鳞片渐渐向上蔓延,过膝时蛇尾已有一丈长短。化形之苦只将她疼得嘶吼连连,若是平日无伤在身,如此苦痛不过顷刻。

圣姑不忍见她受厄,忙将她半身人形扶起,眼看便要给她渡入真气,楚云朝立即出手制止:“你这一头白发想来是因她之故,她化形虽苦,稍后吞吐月华便会练回来,你的寿元却经不起多少次折腾。他……他为你兵解,定是要你好好活下去。”

圣姑黯然道:“女娲族的宿命就是保护好女娲后人,何况我与紫萱有两百年姊妹情,不能眼睁睁看她受苦。”说着,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一颗光彩夺目的琉璃珠。

楚云朝双目一亮,素闻“水灵珠”为女娲后人所有,谅来就是眼前这颗。他此行南诏国,便是为水灵珠而来,此刻灵珠在前,却又踌躇不决,欲夺而不忍,不夺又深感惋惜。眼看她手诀连掐,送出一道真气注入水灵珠,珠上光彩大盛,洒向紫萱。

紫萱得灵珠相助,鳞片蔓延之势大涨,须臾间,双臂已融入蛇躯,鳞片已覆至脖颈。她樱口一裂,两只毒牙立生;秀额渐扁,一颗碗口大小的蛇头已成。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眼前三四丈长的毒蛇竟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

只见它大口一张,吞下水灵珠,原地一个盘旋,一双竖瞳冷冷盯着一旁剑客,口中蛇信倏进倏出,便似盯紧猎物一般。紫萱自恢复原形后,兽性大涨,楚云朝先有伤它之仇,后有阻止圣姑相助之恨,恰巧毒蛇最是记仇,眼下显有报复之意。

圣姑道:“紫萱不要任性,赶快吸取月华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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