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跟随李强来到镇国将军府。
全府上下的注意力都在秦淮那里,何况有秦家军带路,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阻拦。
刚刚走到秦淮的院外,就能听到内里传来淡淡的哭声以及劝说的声音。
李强听此,下意识的站定,不知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白洛也不催他,细细分辨,倒是可以听得出里面说话的只有两人而已。
也只是略停顿了一下,想到怀中还抱着颗百年人参,再一想到秦小将军的病情,李强也不敢拖着,当即叫上白洛向里走去。
白洛默默跟上。
此刻秦淮房中确实只有两人交谈。
一人枯坐床上,一人立于床畔。
“乾恩,莫要哭了,淮儿如果知你如此,怕是要担心了。”床畔的明黄色身影开口劝道,声音中满是悲戚。
想秦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下秦淮一根独苗苗,可如今这根独苗苗怕也是……
沈乾元叹了口气,却也无能为力。
想他大魏泱泱大国,却连一个能解毒的医师都没有,怎叫人不心痛?
何况这床上的还是他胞弟苦苦生下的孩子,他的外甥,秦家的独苗,他又怎能不心痛?
沈乾元看了一眼床上的秦淮。
昔日意气风发的孩子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怕是再过几日就要……
不忍去向,沈乾元只能安慰沈亲恩,莫要让他伤了身子。
房内的秦家老太君已经哭的累了,被下人扶出去,看情况,秦淮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老太君怕也是不能活了。
房内气氛低迷,整个秦家都如同置身水深火热,没有一个人好受。
李强也不好受,但他必须将人参送进去,这是小将军救命的药。
身为秦家军,李强年纪轻轻就是秦淮的副手,他想进去没人拦着,倒是路过的下人对他身后的白洛好奇不已。
白洛目视前方,与李强一同走进屋内。
因为秦淮之顾,房内昏暗,密不透风,又因为长时间用药,这房内充满了一股药味。
白洛嗅觉灵敏,不但闻到了药味,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房内两人听到动静,纷纷看向门口。
李强看到房内二人,当即单膝跪地行将士之礼:“陛下。”
沈乾元自然认识他,道了一声免礼,便将视线放在了他身后的白洛身上。
听李强的话便知这人的身份,是当今圣上。
可是他并没有行大礼,而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向床边。
沈乾元一惊,刚要询问李强此人是何身份,便听少年人淡淡开口:“陛下赎罪,小将军病情要紧。”
说完这一句,便看了一眼秦淮的面色,开始把脉。
沈乾元心有不悦,可一想到少年的话,又觉得惊异。
如此年轻,难道能治好淮儿不成?
不管如何,确实是治病要紧。
白洛的话沈乾恩自然也听到了,他反应也快,马上给白洛让出位置。
屋内三人,同时看向白洛,一时间寂静无声。
而白洛的医术仿佛是天生的,只要搭上脉,病人的问题就会自动出现在脑海之中。
秦淮确实是中毒,却不是寻常的毒药,而是蛊毒。
蛊毒分很多种,有母子蛊,药蛊,毒蛊等等杂七杂八的蛊毒,而秦淮中的,是毒蛊。
顾名思义,专给人下毒用的。
也难怪大魏的医师无法解毒,实在是世间蛊虫无数,如果不知道所中之毒是什么蛊虫所为,便无法对症解毒。
好在白洛不一样。
他当即回头:“李将军,可有匕首?”
白洛回头,越过身旁两人,直接问李强。
李强微微一愣。
“要匕首作何?”沈乾元觉得这少年行为举止实在特殊,如今看他寻要匕首,忍不住的多问一句。
有此一问,白洛这才将视线放在沈乾元的身上。
当今圣上面容俊朗,气质威严不怒自威,不过面对这样的上位者,白洛仿佛习以为常一般,平静的解答道:“秦小将军中的是蛊毒,蛊虫可引,但虫毒难解,我需要知道小将军所中毒蛊的类别才能对症下药,而寻要匕首,也只是想尝一尝小将军的血,好分别毒虫罢了。”
白洛这尝血定毒蛊的方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只是沈乾元觉得惊奇,就连沈乾恩这会儿也忘记悲伤。
如果眼前这少年说的是真的,那么……淮儿是不是有救了?
这么一想,沈乾恩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比起沈乾恩,沈乾元倒是冷静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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