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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帐惊魂 (1/2)

夜色如墨,沉沉地笼罩着残破的临时营寨。

白日里震天的厮杀与劫后余生的喧嚣早已沉寂,只余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伤兵压抑的呻吟,以及巡夜士卒沉重的脚步声在寒风中飘荡。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将刘备疲惫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投在粗糙的帐壁上。

他卸去了沉重的甲胄,只着一件半旧的内衫,坐在简易的木榻上,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揉捏着隐隐作痛的额角。

白日里糜夫人凄婉的泪水,幼子阿斗那撕心裂肺的哭嚎,还有赵云跪地时那沉痛的自责,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思绪,带来挥之不去的沉重与一丝挥之不去的、极其微弱的异样感。

那孩子被自己举起时,最初那一刹那的眼神…过于安静了?

不,定是错觉,是血火纷飞后心神恍惚所致。

他强迫自己将这点微不足道的念头驱散。

“主公。”

帐外传来赵云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沉寂。

“子龙?”

刘备抬起头,有些意外,“快进来。”

他以为赵云是来汇报军务或伤情。

帐帘掀开,赵云走了进来。他已换下那身浴血的战甲,只穿了一件干净的粗布劲装,但眉宇间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却比白日更甚。

他没有行礼,只是站在那里,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但眼神却异常复杂,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沉重,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子龙,伤势如何?坐下说话。”

刘备关切地指了指旁边的矮凳。他注意到了赵云不同寻常的沉默。

赵云没有坐,反而向前一步,靠近烛火,让自己的脸完全暴露在光影之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入玉盘:

“主公,末将…有一事,关乎少主,白日人多眼杂,不敢妄言,此刻…斗胆禀报!”

刘备的心猛地一跳。

白日那点早已被压下的、极其模糊的异样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骤然泛起涟漪。

“阿斗?”

他坐直了身体,目光锐利起来,

“何事?但说无妨!”

赵云的目光直视着刘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诚和深沉的困惑:

“今日长坂坡乱军之中,末将护着夫人与二位公子突围。

曹军骑兵紧追不舍,夫人腿伤难行,情势万分危急!

末将遍寻夫人不见,心急如焚!”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地狱般的场景,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战栗:

“就在此时…就在此时!末将怀中襁褓里的少主…他…他竟抬起了手臂!”

赵云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

“用他那小小的手指,朝着一个方向…无比清晰、无比明确地…指去!”

刘备的瞳孔骤然收缩!

身体前倾,手指猛地攥紧了榻沿,指节发白!

他死死盯着赵云,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荒谬或错觉的痕迹。

“末将当时…只觉是乱中错觉,或是巧合!”

赵云的声音急促起来,带着一种急于证明的清白,

“可少主所指之处…正是夫人藏身的那口枯井所在!

浓烟蔽日,断墙阻隔,若非少主那一指,末将绝难在乱军合围之前寻到夫人!

此乃千真万确!末将敢以性命担保!少主他…他当时…”

赵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仿佛那个词无比沉重,

“…似有…神异!”

“神异?!”

刘备霍然站起!木榻被他带得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烛火被他带起的疾风猛烈摇曳,光影在他脸上疯狂跳动,映照出他此刻极度震惊、甚至有些扭曲的面容!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白日里阿斗被自己举起时,那最初一刹那过于“安静”的眼神,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与赵云口中这惊世骇俗的“神异”指路瞬间重叠!

他脑中一片轰鸣!

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在尸山血海、人喊马嘶的绝境中,不仅未被吓傻,反而能清晰指路?救下自己的生母和幼弟?

这可能吗?!

是福?天降祥瑞,祖宗庇佑,此子生而不凡,乃中兴之兆?

还是…妖?乱世多诡谲,妖邪惑人,此等异象,是吉是凶?

无数念头如同沸腾的油锅,在他脑中疯狂翻滚、碰撞!

他猛地看向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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