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宫大殿。
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白锦和多宝两个人，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低着头站在大殿中央。
上方云床之上，原始天尊面沉如水，目光如电，看得白锦心里直发毛。
我滴个乖乖，这压力也太大了。
这可是未来的玉清圣人，执掌天道杀伐，最重规矩脸面的大佬。
刚才背后议论他的话，肯定被他一字不漏地全听了去。
什么“脾气不好”，什么“最重规矩”，这简直是在人家的雷区上疯狂蹦迪啊。
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装晕还来得及吗？
白锦的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之策。
旁边的多宝师兄，此刻也是一脸紧张，但耿直的性格让他梗着脖子，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架势。
“弟子多宝，拜见师伯。”
“今日之事，皆是弟子一人之过，与白锦师弟无关，还望师伯不要责罚于他。”
原始天尊冷哼一声，没理多宝，目光反而死死地锁定了白锦。
“你叫白锦？”
“是你刚才说，我脾气不好，最重规矩？”
来了来了！
死亡点名！
白锦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哆嗦。
但他知道，这时候越是害怕，死得越快。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原始天尊行了个大礼。
“弟子白锦，拜见原始师伯。”
“弟子刚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
哗！
这话一出，连旁边的多宝都惊呆了。
师弟你疯了？
当着原始师伯的面，还敢承认？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原始天尊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眼神中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哦？你倒是敢认。”
“那你倒是说说，我如何脾气不好了？”
白锦心里苦啊。
这不就是“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洪荒升级版吗？
答得不好，今天怕是走不出这玉虚宫了。
他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
“回师伯的话。”
“弟子所言‘脾气不好’，并非是说师伯您会随意发怒，而是说师伯您‘不容沙子’。”
“您执掌玉虚宫，教化阐教门人，讲究的是‘顺天应人’，看重的是‘跟脚、悟性、品行’。”
“弟子们稍有行差踏错，言行不端，您便会严厉训诫，绝不姑息。”
“这在弟子看来，正是‘不好的脾气’，因为这代表着师伯您对门下弟子有着极高的要求和期望，容不得半点瑕疵。”
“此乃严师之风，是弟子们的福气。”
白锦这番话说得是又快又顺，脸上还带着一副“我好崇拜您”的表情。
一番偷换概念，硬生生把“脾气不好”给解释成了“严师出高徒”。
原始天尊听完，脸上的寒霜似乎融化了一丝丝。
嗯？
这小子，口才倒是不错。
“有点意思。”
他淡淡地说道。
“那你再说，我如何‘最重规矩’？”
白锦一看有门，心里顿时有了底，连忙接着忽悠。
“回师伯，这‘规矩’二字，正是天地至理！”
“天有天规，地有地法。日月轮转，星辰起落，此乃天道之规矩。”
“师伯您重规矩，正是效法天道，为我等修士立下行为准则。”
“小到行住坐卧，大到修行论道，无一不循规蹈矩。”
“这才能让我们这些弟子，少走弯路，不入歧途，最终得证大道。”
“弟子以为，师伯您重的不是规矩，而是‘道’本身啊！”
“有您这样一位时刻以‘规矩’警醒我等的师伯在，实乃我等昆仑山全体修士的幸运！”
白锦说完，又是一个大礼拜了下去，姿态放得极低。
大殿里一片寂静。
多宝在旁边已经听傻了。
还能这么解释？
明明是背后说人坏话，怎么被白锦这么一说，反倒成了拍马屁？
而且……这马屁拍得还如此清新脱俗，有理有据，让人想反驳都找不到地方。
高！
实在是高！
云床之上，原始天尊久久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变幻不定，似乎在重新审视阶下的这个截教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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