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姐过谦了,璃儿倒是觉得洪小姐才识渊博,方才那首写小园梅花的诗着实让人惊叹不已。既然洪小姐执意要与璃儿一争高下,璃儿也不好再推脱,否则,倒让人觉得璃儿轻视了洪小姐。洪小姐,请!”
洪思燕毫不犹豫地吟道:
“阶兰纷纷垂目,雨歇晚风急路,昨夜西南角一白,碧落知何处?
寂寂锁心门,痴笑月明水如柱。怎奈何,恰似红烛泪,连影青绫被。
众人皆醒,唯孤醉立春寒处!”
不再以梅为主题,洪思燕骤然改变了方才的风格。见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自己身上,她的眼眸中增添了几丝笑意,更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她自认为自己算得上是金陵城中出类拔萃的才女,更是太傅之女,自幼便博览群书。可一直以来都被上官璃华压了一头,今日,她着实想要扳回一城。
然而,碰上上官璃华,不管洪思燕抱有何种想法,注定是要落空的,更何况她还对轩辕御辰心怀妄想呢。上官璃华即便再不愿出风头,此刻也决然不会再退让分毫。
众人再度领略到洪思燕的才学后,纷纷交口称赞。而上官璃华则不慌不忙,先是望了一眼凉亭外的景致,随后轻轻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
“碧波春色浪更迭,草入丛花雨疏斜。
阶前白鸟来飞去,只见残阳垂语闲。
行人一路攀折枝,异客总盼留印处。
古来香尘随马意,纵使常往无他恙。
北辰山中西风起,无限蒹葭不经意。
点点喜鹊点垂柳,纤纤步伐纤摇曳。
百树亭亭百树兴,百花汲汲百花开。
孤自坐闻听风起,方觉误忆红楼中。”
“好一个‘点点喜鹊点垂柳,纤纤步伐纤摇曳。百树亭亭百树兴,百花汲汲百花开’。上官小姐心怀广博之爱,着实让贫僧心生感慨!”上官璃华话音刚落,从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位和尚。此人正是北辰山中青云寺的主持——归尘。他身形消瘦,却浑身散发着独特的风姿。不难看出,归尘和尚年轻时定然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着实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一寺之主持。
上官璃华和轩辕御辰同时站起身来,一同向外望去,动作竟是出奇地一致。不过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归尘和尚身上,因此倒也没太引人注意,唯有一人例外,那便是刚刚与上官璃华相互切磋的洪思燕。因为她自始至终,余光都未曾从三皇子轩辕御辰身上移开,哪怕他极为细微的动作,都被她尽收眼底。也正是因为她目睹了轩辕御辰和上官璃华那该死的默契,无需言语,动作却如此一致,这让她心中的愤恨愈发强烈。
待归尘走进凉亭,径直走到太子和二皇子跟前,简单地行了一佛礼后,便转身朝上官璃华走去,开口说道:“施主心怀大爱,却为过往回忆所苦。退一步,或许便是海阔天空,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归尘打了一个谒语后,又向上官璃华行了一佛礼。
不得不说,这归尘主持能够成为青云寺主持,而这青云寺在金陵城中更是堪称国寺,他的算命解卦之能必定非同凡响。只是,大师既然能够仅凭上官璃华的一首诗词,便察觉到她心中的苦闷与仇恨,那大师是否能够探知我上官璃华如何能够忘却、又怎能忘却那前世的恩怨呢?她上官璃华就算忘记了自己是如何身死的,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上官一族因她而导致全府上下三百五十八口人全部被灭的惨状。她怎能忘记?又怎敢忘记?
归尘看清上官璃华眸中的风云变幻,知晓她执念太深,便放弃了劝说,向众人打了一个佛偈:“南无阿弥陀佛!”随后,便抬步离去。他那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姿态,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但众人却无法将其忽视。
上官璃华收起眼中的复杂情绪,未来会怎样,自从她重生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归尘大师离开后,太子和轩辕御麒同时朝上官璃华看了一眼,前者眼神中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后者则带着些许探究。他可不敢对上官璃华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可没忘记某个外表温和,实则腹黑的人。
当然,轩辕御辰此时全然不顾众人的想法,招呼上官璃华便准备离开。连归尘大师都对上官璃华的诗词意境赞不绝口,这场比试的输赢结果,即便太子和轩辕御麒尚未宣布,众人心中也早已明了。
轩辕月走到上官璃华身旁,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表示赞赏。“上官大小姐真是才华横溢,连一向甚少夸赞他人的归尘大师都对您称赞有加,月儿真是羡慕极了。只可惜,月儿虽然自幼被父王要求学习诗词歌赋,可与上官大小姐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啊。”上官璃华并未将轩辕月的话放在心上。在场的世家公子和贵族小姐们,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又有哪一个不是才华横溢呢?
“月郡主这一番话,岂不是无端给臣女树敌吗?金陵城中谁人不知宁王殿下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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