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声先到。
陈旧的木门被人暴力踹开,撞在墙上,发出响声。
吓得陈雪梅差点把手里的蓝色网兜给丢了出去。
看着风风火火,怒气冲冲跑回来的三儿子,陈雪梅气不打一处来。
“诶!你这混小子,吓俺一跳,差点把可可的补品也给摔没咯。
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门哪里经得起你这么踹。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陈雪梅把网袋放在地上,顺手抄起放在角落里的竹鞭子,朝着苏寻抽了过去。
苏寻抱头鼠窜,一边还大呼冤枉。
“妈,俺可是你亲儿子,咋往死里打,俺这不是担心小妹嘛,一着急没注意。”
“嗷哦!!”
说话的功夫,竹鞭正中苏寻肩膀,疼得他仰天长吼。
“就是俺亲儿子,俺才往死里揍。”
陈雪梅无情的挥舞着手里的鞭子,追着苏寻满院子跑。
苏可可看的也乐呵。
妈妈这个年纪还满面春风,活蹦乱跳的,是个好兆头。
目光落在身穿一件白色背心衣,头发毛毛躁躁,穿了一条蓝色麻布长裤的少年身上。
在记忆里找寻,是原主的三哥苏寻。
少年活力满满,袒露在外的古铜色肌肤,加上坚实的臂膀,像极了一只小豹。
陈雪梅连抽了自家儿子好几下,这才收回了手。
苏寻一边幽怨地摸着被抽打的地方,一边朝苏可可走去。
“妈,你下手可真狠,是不是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说到这话,陈雪梅就来火:“俺看你是少打了,是不是还想吃竹笋炒肉!”
见自家亲妈又要抬鞭子朝自己抽来,苏寻连忙认错:“妈妈妈,俺胡说的,胡说的。”
陈雪梅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苏寻,提着东西进了苏可可房间。
当看到苏可可额头上缠着纱布绷带时,苏寻身上的痞气瞬间消失,目光沉沉的看着面色苍白,仿佛一碰就碎的妹妹,脸色难看。
“可可,告诉三哥,谁动的手,俺不把他大卸八块,都不叫苏寻。”
苏寻心疼妹妹,又不舍得触碰妹子的伤口,生怕弄疼她。
家里打小就把妹子养的白白嫩嫩的,都不舍得让她受一丁点伤。
女娃又在意自己的小脸,受了伤铁定伤心好久。
更何况妹子还是村里头最好看的女同志。
现在苏寻,恨不得将三妹子的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苏可可虚弱的扬起一抹笑,软声软气道:“三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看着自家妹子乖巧的模样,苏寻心疼的心都要化了,对妹子愈发的心疼。
“你让俺怎么不担心,俺听说你受伤,都快被吓死了!是沐春阳害你的是吧,俺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说着拔腿就往外跑。
可还没跑几步,又重新折返到了苏可可的面前。
在裤兜里掏了掏,掏出来了一罐小铁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苏可可的手心。
“俺在镇上回来的时候,听人说雪花膏对女娃脸好,给你买了一个,用完跟俺说。”
话音刚落,人就像一阵风冲了出去。
苏可可没有追出去,低头垂眸看着手心的雪花膏,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温度,一股暖意攀上心头。
雪花膏在这个年代,对农村人来说算得上是奢侈品。
与其花大价钱去买一瓶雪花膏,倒不如多买点粮食,还能填饱肚子。
再加上苏家人口众多,又供原主读书,比一般人过的都要艰难,更不舍得在一些奢侈品上花钱。
可一听到对原主有用,宁愿自己多吃点苦,也要给原主用上。
陈雪梅从房间出来,就看到自家闺女呆站在院子中心,目光还盯着手心的雪花膏。
想都不用想,就晓得是老三给可可买的。
陈雪梅心疼的上前去拉苏可可,温声细语问道:“你三哥呢。”
苏可可把雪花膏收了起来,老实回答道:“三哥去找沐春阳算账了。”
“正好,让你三哥给你出气。”陈雪梅点了点头,拉着苏可可往房间里走,嘴里还碎碎念着。
“你现在还受伤嘞,快回屋里头,多休息。
你爸昨天拿钱跟人换了肉票,买了点肉回来,俺今天给你煮肉吃,好好补补。”
虽然取消了粮票制度,但要买些电器和肉什么的,都需要肉票。
现在的肉都是供不应求的。
有了肉票,还得起早贪黑去镇上排队,稍微去晚一点,都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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