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陈大人?”
林辰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死寂的公堂。
这声询问,如同地府阎罗的最终判词,在每个人的心头回荡。
陈惟卓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流动。
他死死盯着林辰。
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平静,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浓烈如实质的杀机。
一种被彻底看穿,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巨大屈辱与恐惧,轰然引爆了他紧绷的神经。
去。
还是不去。
去,就是自投罗网,是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一步步走上自己挖掘的坟墓。
不去,就是心虚,就是不打自招。
他没有路可以选了。
林辰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死人。
他转身,迈开脚步。
径直朝着县衙后堂走去。
他没有询问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指引。
每一步都走得从容不迫,目标明确得令人心头发寒。
公堂内外,成千上万道目光,随着那个孤高的青衫身影,一同移动。
张承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随即,他反应过来,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粗犷的大手猛地一挥。
“跟上!”
两列亲兵立刻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甲胄铿锵,紧随其后。
堂外的百姓再也按捺不住,如决堤的潮水般,朝着后堂的方向汹涌而去。
他们要亲眼见证,这桩惊天大案的最后结局!
转瞬之间,威严的公堂只剩下失魂落魄的陈惟卓,和他带来的那些同样面如土色的府城衙役。
“大人……我们……”
一名心腹衙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跟……跟过去!”
陈惟卓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裂的风箱。
他不能不去。
他心中还存着最后一丝微弱到可笑的侥幸。
或许,林辰只是在故弄玄虚。
或许,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对,一定是什么都没有!
他踉跄着脚步,被下人搀扶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后堂挪去。
人群最终停在了一间废弃多年的储藏间门口。
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与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无人问津。
陈惟卓看着这间储藏室,瞳孔猛地一缩。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寒流般席卷全身。
“咔哒。”
林辰没有找钥匙,只是随手从一名衙役腰间抽出佩刀。
手起刀落。
那把锈蚀的铜锁,应声而断。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股陈年灰尘与木头腐朽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阳光从敞开的门口斜射而入,形成一道清晰的光柱,无数尘埃在光柱中狂乱飞舞。
林辰无视了那些蛛网与杂物,径直走到最里面一排靠墙的货架前。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他伸出手。
在货架第三层的某个特定位置,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响声,在死寂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
“轰隆隆——”
一阵沉闷而厚重的机括转动声,从墙壁内部传来!
那面看起来坚实无比的青砖墙壁,竟然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缓缓向两侧退去。
一个漆黑幽深的入口,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暗门!
暗门之后,是一间密室!
“拦住他!快!给本官拦住他!”
陈惟卓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他尖叫一声,转身就想往外跑。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逃离这个让他万劫不复的噩梦之地!
“想走?”
一声冷喝,如平地惊雷。
张承那铁塔般的身影,早已死死堵在门口,眼神冷冽如刀。
身后两名身亲兵猛地扑上,一左一右,将堂堂江南通判死死夹在中间!
陈惟卓的官帽摔落在地,发髻散乱,他像一条疯狗般挣扎嘶吼。
“放开我!本官乃朝廷四品大员!你们这些丘八,想造反吗?”
然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理会他歇斯底里的咆哮。
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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