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源自【阿撒托斯】本能的诘问,并非声音,而是一枚逻辑的奇点,在林渊的本源之海中轰然引爆。
它不造成伤害,却瓦解一切伤害的根基。
它直指林渊所有权柄的核心——【万物归墟】的吞噬本能,第一次,陷入了绝对的“迟滞”。
目标,不再是“可被吞噬之物”,而是“吞噬”这一行为本身都无法逃逸的,名为“一切”的终极囚笼。
如何吞噬“一切”?
当吞噬者与吞噬行为,皆为“一切”的子集,这便构成了一个自我缠绕、永无终点的衔尾蛇悖论。
林渊那撼天动地的冲锋,无声地,停在了【阿撒托斯】的面前。
他的【万物定义】权柄,也遭遇了无法锚定的对象。因为【阿撒托斯】即是“混沌”本身,是“可能性”的无限奔流。
你定义其为“静止”,它便以“运动”证明你的荒谬。
你赋予其“意义”,它便衍生出无穷的“无意义”将其稀释、消解,直至虚无。
它,是“反逻辑”、“反定义”的最终极显化。
“你,明悟了吗?”
【阿撒托斯】那宏大而混沌的意志,流露出一丝孩童发现新玩具般的,纯粹“戏谑”。
“在‘我’之内,你的‘权柄’,不过是一场有趣的,自我否定的游戏。”
伴随着这意志,整片“可能性之海”以一种更本源的方式,开始“回收”林渊。
林渊感觉到,“自我”的边界正在熔化。构成他存在的【混沌】、【虚无】、【寂灭】三大基石,正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引力,拉回它们最初的源头——那片属于【阿撒托斯】的,更浩瀚的母海。
他,正在被“还原”。
从一个独立的“悖论”,变回构成“一切”的普通“公理”。
这便是“盲目痴愚之神”的真实。祂从不战斗,祂只是让你“记起”,你,本就属于祂。
此战,无所谓胜负,只有“回归”。
然而。
就在林渊的“个体性”即将彻底消融的前一刹。
在他那行将崩解的本源最深处,一道冰冷、纯粹、掠食者最后的疯狂,划破了所有逻辑的迷雾。
“原来如此……”
“吞噬‘一切’,确实是一个悖论。”
“但是……”
林渊那即将被同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一抹,比先前更加炽烈、更加病态的笑容。
“谁告诉你,我的目标,是‘一切’?”
他的意志,在被分解的临界点,做出了一个堪称“欺诈”的举动。
他放弃了对【阿撒托斯】整体的徒劳定义。
那运转到极限的【万物定义】权柄,被他以壮士断腕的决绝,向内坍缩,极致压缩,最终,凝聚成了一根超越了“尺度”概念的……真理之刺。
一根,由“绝对”本身构筑的,逻辑之刺。
而后。
他将这根“刺”,对准那无垠无际、代表着“一切”的混沌母海,狠狠地,扎了下去!
他不再定义海洋。
他只定义,这根“刺”所触及的,那无穷小、却又绝对存在的“一”。
“我不定义‘你’。”
林渊的意志化作一道终极指令,悍然宣告。
“我只定义——”
“此时,此地,被我触碰的,这一个‘无限分之一’……”
“其属性,为:【可吞噬】!”
这是近乎无赖的,究极的“降维打击”。
他绕开了“‘一’能否吞噬‘一切’”的无解神学命题。
而是将问题,强行篡改为——
“‘一’,能否吞噬‘一’?”
答案,不言而喻。
嗡——!
当那根“真理之刺”没入【阿撒托斯】本体的刹那。【阿撒托斯】那宏大、戏谑的意志,第一次,凝固了,显露出一丝纯粹的“错愕”。
祂感觉到,自己“无限”且“不可分割”的“一体性”上,被一个外力,用一种祂无法理解的逻辑,强行凿开了一个“伤口”。
一个,概念层面的“破绽”。
下一瞬。
林渊那被压抑至癫狂的【万物归墟】本能,循着这道“破绽”,如决堤的深渊,轰然倒灌!
轰!
一股最本源的“混沌”,一段“宇宙诞生前”的纯粹“可能性”,被林渊从【阿撒托斯】的本体上,硬生生撕扯而下,鲸吞入腹!
这并非能量,也非法则。
这是,构成“真实”的原材料!
吞下这口“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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