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喉结动了动。
他用拇指指腹反复摩挲着“旧档案馆”三个字，后颈那根被系统改造过的神经突突直跳——三天前在节点遗址捡到的黑羽还夹在图书馆的《世界神话词典》里，羽毛根部那个泛着冷光的《幻世》LOGO，此刻正透过记忆扎进他的视网膜。
“叮——”
手机的震动让他差点把手机扔掉。
苏晚的来电显示在屏幕上，他深吸一口气接起，声音比平时轻了两度：“苏队？”
“半小时前GCA监控到旧档案馆附近有异常能量波动。”电话那头传来翻文件的沙沙声，“你...是不是又在查什么？”
林昭摸出后巷的黑羽，羽毛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意：“有人约我今晚十点去旧档案馆。”
电话里突然安静下来。
林昭能听见苏晚的呼吸声，一下，两下，第三下时她突然冷笑：“陷阱吧？最近GCA收到三起档案员失踪案，最后一个的定位器在旧档案馆地下三层烧毁了。”
“但我需要知道十年前《幻世》研发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昭把黑羽按在掌心，羽毛边缘的倒刺扎得生疼，“三天前吸收的记忆碎片里，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往铸剑师后颈塞的芯片，和GCA给我们的‘能量节点’数据模型...形状一样。”
电话那头传来钥匙碰撞的脆响，苏晚的声音突然近了，带着夜风的凉意：“在图书馆后巷等我，五分钟到。”
林昭挂了电话，仰头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了半边，像被啃了一口的冷月饼。
二十分钟后，旧档案馆的生锈铁门在两人手下发出刺耳的尖叫。
苏晚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按在门把上，另一只手举着微型热成像仪：“地下三层有四个热源，移动频率...像在巡逻。”
林昭拽了一下苏晚：“我们走通风管道。”
旧档案馆的通风管道积了十年灰，林昭爬在前面，能听见苏晚在后面压低的咳嗽。
管道铁板硌得他膝盖生疼，突然，热成像仪的红光在苏晚掌心亮起：“停！正下方就是目标房间。”
两人顺着检修口滑下去时，林昭的鞋跟踢到了什么——是半块破碎的工牌，“虚界科技·研发部”几个字还清晰可见。
他弯腰捡起，工牌背面用马克笔写着“数据会反噬”，字迹潦草得像被人拽着胳膊写的。
苏晚的手电光扫过满墙的旧资料，最终停在最里面的铁皮柜上。
锁孔里插着半把钥匙，林昭刚碰上去，系统突然震动：“检测到《幻世》核心代码残留。”
柜门打开的瞬间，灰尘像烟雾般腾起。
苏晚捏着一张泛黄的合同退后半步，合同封面的“《幻世》核心引擎研发外包协议”几个字刺得林昭眼睛发疼。
他接过合同，甲方栏的“虚界科技”四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乙方签名处的名字让他呼吸一滞——那是GCA现任局长的私人印章。
“原来十年前...”苏晚的声音突然卡住。
头顶的白炽灯“啪”地爆了。
黑暗像潮水般涌来。
林昭的皮肤瞬间泛起金光，法师护甲启动时的暖流从脊椎窜到指尖；苏晚的指尖跳出细小的电弧，幽蓝的光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
空气里有股焦糊味，像高压电击穿绝缘层的味道，林昭的系统在脑海里尖叫：“高阶能量波动！等级评估：BOSS级下属单位！”
“你们不该来这里。”
沙哑的男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林昭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看见七道黑影从资料堆后站起，为首者的脸藏在兜帽里，但左眉骨处的伤疤他绝不会认错——三天前GCA的内部会议上，这个男人就站在局长身后做记录。
“虚界会？”苏晚的电弧骤然变粗，“你们不是解散了吗？”
“解散？”为首者扯下兜帽，伤疤从眉骨一直爬到耳根，“我们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当《幻世》的数据流渗透进现实，这里就该是我们的游戏场。”他抬手，身后的黑袍人同时举起右手，林昭看见他们手腕上缠着和节点遗址血字一样的暗红布条。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敌方技能【数据禁锢】，建议立即反击！”
林昭的右手燃起赤红火光，火剑术的热浪烤得睫毛发卷。
他挥剑的瞬间，冰锥穿刺的寒光从左手迸发——精英级技能的融合让冰锥表面缠着细小的雷蛇，“砰”地钉在为首者脚边的地面，将他退路封死。
苏晚的电流已经窜到了天花板的电线里，整间屋子的应急灯开始疯狂闪烁。
她抓住林昭的胳膊往门口拽，战术靴碾过地上的工牌：“他们在召唤支援！走消防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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