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介绍的财务主管周姐踩着细高跟进咖啡厅时，郭峰正盯着手机里恒通中介的财报。
玻璃门被推开的瞬间，他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一划，界面切到房产户型图，抬头时已堆起标准的房产中介笑容。
周姐。他起身拉椅子，注意到对方腕间卡地亚蓝气球微微晃动，您说想看的江景大平层，我带了最新的VR全景。
周姐把鳄鱼皮手包搁在桌上，扫了眼他推过来的资料，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小郭啊，阿姨说你实在，我就直说了——我要的是能避税的资产配置方案。她忽然倾身，香水味裹着咖啡香涌过来，不是什么破房子的户型图。
郭峰喉结动了动，掌心在桌下攥紧。
三天前王阿姨拍着他肩膀说小郭有本事时，塞给他的不只是玛莎拉蒂钥匙，还有这位周姐的微信——恒通中介最大竞争对手的财务主管，管着整个公司的资金流。
周姐眼光独到。他从西装内袋摸出U盘，推过去时故意顿了顿，其实我前阵子帮客户做资产规划，倒是发现些有意思的事。他盯着周姐瞳孔微微放大的瞬间，有些公司啊，表面看着风光，账上现金还没我上个月提成多。
周姐的手指刚碰到U盘又缩了回去，咖啡杯在杯垫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说的不会是
恒通。郭峰替她补全，他们这个季度的员工工资，拖了十七天。他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指节抵着某行数字，周姐您看，他们在郊区拿的那块地，抵押给银行做了二次贷款——可那块地的评估价，比市场价低了三成。
咖啡厅的冷气突然加大，周姐后颈的碎发被吹得轻颤。
她抓起手包的动作带翻了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桌布上晕开，像块畸形的地图：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会。
郭峰没拦她，看着她踉跄着往门口走，直到那抹香奈儿套装消失在玻璃门外，才低头用纸巾擦桌布上的咖啡渍。
纸巾碰到数字的瞬间，他笑了——周姐刚才碰U盘时，指甲在金属壳上刮出的细痕，和他三天前在恒通财务部蹲点时，看到的财务章边缘缺口完全吻合。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李浩的来电。
郭峰接起来，听见对方粗重的喘息声：郭峰，你下午说的...资源，到底是什么？
李哥。郭峰靠回椅背，望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晃的广告牌，我听说你表哥最近为了发工资，把自己的宝马都抵押了？他故意停顿，听着电话那头急促的吞咽声，我有笔钱，能解他燃眉之急——但我要百分之十五的股权。
挂了电话，郭峰在笔记本上恒通两个字旁边画了个圈。
系统任务的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6天18小时23分，足够他布个局。
张经理的办公室飘着烟味，李浩把手机往桌上一摔：他说要百分之十五股权！
张经理夹着烟的手顿了顿，烟灰簌簌落在衬衫前襟。
这个总爱把发胶抹得锃亮的中年男人眯起眼：你说他怎么知道恒通缺钱？
可能...王阿姨？李浩扯了扯皱巴巴的领带，那老女人最近跟他走得近，上次还开玛莎拉蒂来店里接他。
张经理突然笑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出个焦黑的圆：小郭最近太跳了。他转动着钢笔，笔尖在日程表上戳出个洞，明天下午三点，金茂大厦的陈总来谈写字楼租赁。
你去跟陈总说...郭峰是新人，让他接待。
李浩愣了：陈总要求十年免租期，那单根本谈不下来！
所以才要让他去。张经理把钢笔抛向空中又接住，谈砸了，正好让他滚蛋；谈成了...他眯起眼，这行不养吃白饭的，他要是真有本事...
李浩突然明白过来，搓着手笑出了声：经理高明！
到时候就算他谈成，也是我们给他擦的屁股——客户资源还是归您。
谈判室的百叶窗拉着，阳光从缝隙里漏进来，在郭峰脸上割出几道金线。
陈总把合同往桌上一摔时，他正盯着对方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那表链的磨损痕迹，和上周在酒会上见过的某位老赖如出一辙。
郭先生是吧？陈总叼着雪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我要这层写字楼，十年免租，物业费全免。他指节敲了敲合同最后一页，签了，我现在就打定金。
郭峰翻资料的手顿了顿，指尖停在金茂大厦产权归属那页——果然，陈总背后的公司三个月前刚申请了破产重组。
他抬头时故意皱起眉：陈总，免租期最多三年，这是行业惯例。
惯例？陈总拍桌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们中介不就是拉皮条的？
我给你提成都不行？
李浩在门口探了探头，冲张经理挤眉弄眼。
张经理端着茶杯，看着郭峰被骂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嘴角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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