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邽城南门旁,有座清月茶楼,风格高雅,别具一格。
日薄西山,这里茶客稀少,姜维赵谦尹赏三人一同来到了这里,登上茶楼,品茗而谈。
小二捧上茶具,上了糕点,姜维赏了钱铢,吩咐道:“你到楼下去吧。若不呼唤,不必上来!”
小二唯唯而退。
姜维问赵谦:“你家陵园被盗,令尊令岳如何说法?”
赵谦意志消沉,摇头感叹道:“家父对此事非常木然,不气不恼,墓室里去也没去,只说祖公没有宝器财物陪葬,只要棺椁完好无损,其余无关紧要,不必追查。——让我大惑不解。”
“太守大人如何说法?”
尹赏道:“马太守非常谨慎,与我们一同下了墓室,仔细查看一遍,棺椁完好无损,也未挪动,马太守让人将那十二具尸首全部搬出了陵园,又仔细勘察了墓室,原来墓室脚地铺的是活页方砖,墙壁上装有弩箭,贼人下了墓穴踩中机关中箭身亡。”
“仵作验明尸首全系中箭而亡,那箭镞上喂有奇毒,见血封喉,只有那个填在土里的尸首没有中箭,他的颅骨被人击破,显是有人趁他不备,用重器打击致死。”
“还有四只死犬,刘勘头说是中了熏香之毒窒息而死。”
“墓室里清理出钢刀十二把,挡箭盾牌四面。”
“这些兵器上有没有压字号?”
“我逐一翻看,没有字码。”
“刘勘头说这些人死了多久了?”
“他说至少在三个月以前。”
“除了这些,是否还有别情?”
尹赏说:“墓室的地砖上和这些尸首的足尖上沾满黄泥,可见定然是在雪天或者雨后干的。另外,这些人服饰一模一样,他们的外衣没有区别,内衣大有文章,布料全是西城老布,可见这些人绝不是山野毛贼,却似官府兵勇。”
“作案者至少要有十六人之多,他们大雪天来到陵园,撬砖起树,直挖而下,打透墓穴,因气味不对,坠狗入穴以试毒气,直到熏香散尽,墓室内吊上了活狗,才有三人下了墓道,不想误中机关中箭身亡。又有三人拿着盾牌闯下墓室不想箭从身后而至,也是一命呜呼。接着三个人是两肋中箭,可想而知,箭是从侧面射来。最后的三个人中箭最多,连头顶都有,箭是从四面八方射到的,就更无活命之能了。”
“十二人以血肉之躯闯开箭阵,才有人平安进入墓室,盗了宝物。在下看来,定然有人得到了财宝,不然,何以不动棺椁。或者贼人是有的放矢,径直取物,绝非冒然行事。”
“宝物到手,贼人填坑灭迹,如此行事足见不是强梁所为。或是杀人灭口,或是别有用心,乘其不备有人将同伙砸破头颅填在了坑里。然后恢复原貌挪回树木。不想剩下了许多新土,只好铲进竹林转移视线。”
听着尹赏的推猜,赵谦点头称是,问道:“尹兄,你看那盗墓贼可能是谁?”
尹赏看了姜维一眼,答非所问:“得宝者至少还有三人。”
“何以见得?”
“那棵松树,没有三个人的能力是不能恢复原状的。”
“是山野土匪干的不?”赵谦试探道。
“不然,山野强盗不会如此用心,我想必是官吏大员,知你家底之人。”
姜维急忙插言道:“无凭无据,尹兄莫要妄下结论。”
尹赏说:“我不是信口雌黄。那班死士身上都揣着一锭十两的大银,我仔细看过,全是俸禄银子,要不是官宦人家,哪来同样银子!”
“这也不足为凭。为十两银子送了性命,这些人太是窝囊。”
“他们是为了金狮玉犼!”赵谦脱口而出。
“什么金狮玉犼?”尹赏问道。
“金狮子和玉麒麟。”姜维小声解释。
尹赏听完这话,登时张口结舌没了言语。
姜维问道:“最后太守如何结案?”
尹赏期期艾艾说道:“马太守说,墓室没有财宝,贼人开幕是自作聪明自讨苦吃,死者也是咎由自取。备案之后,将尸首全部埋在了牛头河湾。”
赵谦像得了重病之人,头耷拉下来,叹气连声:“不了了之,何以为是啊!”
一会儿,他又跟猛虎一样跳了起来,连茶盅都扫在了地上,朝姜维尹赏吼道:“一定是那个贱人走露了消息,他娘家人盗去了金狮玉犼!”
“你说什么?”
“如莲知道金狮玉犼之事。”
“如莲嫁到你家不过两个月,盗墓当在三月以前,那时如莲还在列柳城中,难道你们很早就在一起告诉她了?”
说的也是啊。赵谦心里默许。
姜维起身安慰赵谦说:“既然令尊放弃追查,其中定有隐情,赵兄就不必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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