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沉闷,席间只有柳忠成强撑笑脸张罗。
见柳忠正夫妇食不下咽,谢道清起身走到柳夫人身后,朱唇轻启:
“看来,柳夫人爱子心切,担心的食不下咽……”
给春柳递了个眼色,把手搭在柳夫人的肩头:
“听说府医告假,我请的郎中已在外候着了,柳夫人你不如带去瞧瞧姐姐弟弟?”
柳夫人本就挂心儿子伤势,听得有郎中,便急急引着进了东厢房。
房内,柳进俯在榻上一动不动,腰下皮开肉绽,亵裤早已成了碎布,一条条陷在血肉里。
张郎中忙拿出药包,让身边药童速去熬药。
一碗浓黑的麻沸散下去,便用小刀挑出肉里的碎布条,柳进疼的不断挣扎,伤口撕裂更深,四个壮实的小厮勉强把他摁在床上。
“啊——”
惨烈的痛呼声充斥了整个东厢房,把内室柳婉柔从一片混沌中拽了出来,她张了张干涸的双唇,嗓音沙哑:
“水……来人……水……”
可怎会有人回应她,柳进那边血水端进端出,所有仆从都被召了过去。
她强睁开千斤重的眼皮,室内昏暗,她却看清,一双闪着笑意的明亮眼睛近在咫尺。
她一惊,用尽全身力气握紧拳头,从喉头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
“你……你偷了我的……”
谢道清拿起手边早已凉透的茶,径直灌进她嘴里,慢条斯理说道:
“姐姐润润喉,一会还有得‘说’呢。”
柳婉柔被呛的一阵猛咳,每一次抽搐都会牵动伤口,衣料摩擦,痛的她一边咳嗽一边吸气,脸色紫红。
“小姐,张郎中开的麻沸散好了。”
秋桂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了室内。
谢道清嘴角弧度更大,细眉一挑:
“还不快喂给大小姐喝了,凉了药效就要散了。”
柳婉柔边咳边摇头抗拒,秋桂掐起她的下巴,一碗滚烫的药大半流进了锦被里。
谢道清把宝珠拉上前,说道:
“我天生手笨,可宝珠颇通医理,你这伤口,便让宝珠帮你处理罢。”
柳婉柔趴在床上不断的颤抖,喉咙深处发出呜呜的抗议声,可在场之人皆无心猜测她的意思。
宝珠用剪刀剪开破裂的衣料,剪刀每剪一下,柳婉柔浑身就一颤。
揭开时,整片血痂都被掀了起来,柳婉柔回光返照般,胸腔一声闷哼,爆发出了凄厉的一声嚎叫,随即两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屋赶来,宝珠回头无辜的看着主仆三人,面露无措,有些底气不足道:
“小姐,我真没用力。”
谢道清点了点头以作安抚,春柳秋桂垂首,肩头微耸。
毕竟……都知道宝珠粗手粗脚,天生神力,这场面早在几人预料之中。
柳夫人快步绕过屏风,看见眼前血肉模糊的场景,顿时双腿一软,脚下趔趄。
“柳夫人,我看姐姐伤势严重,便让通药理的丫鬟处理了,等敷上张郎中开的药,姐姐定能无虞。”
柳夫人忽的抬起手,重重向着谢道清扇了下来。
掌风扑面而来,谢道清却觉得心中更为轻快,这个亲生母亲,从此连面上的恭敬都不必再演。
谢道清抬手,柳夫人的巴掌落在她小臂上,传来闷闷的响声。
柳夫人抬手还欲继续,被宝珠反剪住胳膊,动弹不得。
她状似疯癫,语气愤恨:
“你个讨债鬼!你要毁了我家吗?你姐姐弟弟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我把你从乡野地方捡回来,把你供成侧妃,你如今这样回报我这个母亲!回报柳家!你对得起谁!”
“柳夫人,你可好意思自称我母亲?你桩桩件件哪里对得起我?我可是一片好心,找来了郎中,还给姐姐弟弟治病,你竟这般污蔑我?”
柳夫人气的一个倒仰,偏偏身边刘妈妈急急跑了进来。
“夫人,国公府二少爷亲自来接人了。”
柳夫人急忙让身边小丫鬟去拿药给柳婉柔敷药,推着刘妈妈去拦着人。
药刚敷好,萧宸便踹倒屏风,闯了进来,见了眼前场景,怒的退出门外,颤着手指着柳家众人:
“我夫人离家时还好好的,来你们柳家一趟竟然受辱至此!你们最好给我个交代!”
柳忠正忙赔罪,话中明里暗里指着谢道清嫁人后回家耍威风,急急吩咐身后管家去谢道清回门礼里选些好物赔罪。
萧宸咬牙切齿,几步冲到谢道清面前,满含风情的桃花眼含着明显的厌恶,看着她脸上的胎记,恶狠狠说道:
“丑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