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女官再次出现,恭敬禀报:
“娘娘,时辰不早,信王殿下已在外等候。”
皇后闻言,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殿门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
她低低应了一声:
“嗯。”
目光却久久未收回,直至谢道清行礼告退,身影没入宫墙殿宇间。
谢道清在宫女的引领下,快步走出后宫门禁。
远处,顾知检的身影静立在朱红宫墙下,身姿笔挺。秋日余晖斜斜洒在他面上,为他冷峻的侧颜镀上一层薄金,稍稍化开了些棱角。
见谢道清出来,他往前挪了半步。目光在她身上迅速掠过,确认无虞,那眉心不易察觉的微蹙才轻轻松开。
谢道清敏锐地注意到,他脚步似乎有些虚浮,右脚落地时微跛。
谢道清心中疑惑更甚,传闻皇帝对这个仅存的弟弟恩宠有加,可如今看来奢华的马车、破败的信王府内院,帝后的态度处处透着诡异……
安国公府。
“砰——”
一盏青瓷小盏被砸在青砖上,碎裂的瓷片飞溅,却没有掩盖住柳婉柔尖锐的嘶吼
“谁!是谁!到底是谁!是不是你!”
她人中处有块突兀的青紫伤痕,此刻因愤怒而显得更加刺眼滑稽。
她猛地从墙角抄起鸡毛掸子,发狠般抽向跪在面前的几个侍女,抽得婢女们瑟缩呜咽。
忽然,她动作一滞,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宝珠:
“是你!那个贱人指使你的!是不是!”
她气势汹汹地拎着鸡毛掸子冲上前来,直直便要落在宝珠头上。
门外传来的声音却忽然让她浑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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